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一再確保自己不會離開的林一萬,終於等到林星孩二人睡著。她坐在屋頂的牆沿上,靜靜地看著天空。
寂靜的月色如水一般灑下。
她的身邊放著顆眼珠子,眼球朝上,似乎也在眺望著遠方。
“你說,我會看到大哥嗎?他現在還好嗎?”
林一萬側頭對著眼珠子喃喃,她的手幾次觸碰向眼珠子,卻又收了回來。
再等等吧…
林一萬撐著手,繼續看向寬闊的大地,一望到底的地平線盡頭。
“一個人呢?”
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林一萬不需要轉頭也知道那是施翹劍。她沒有回答,說實話,她現在更想一個人呆著。
“怎麼?心情不好,需要我給你唱一首好運來嗎?”
林一萬瞥了他一眼。
施翹劍自來熟地坐在了林一萬的身側,他拿起眼珠子,左右轉了轉。
“你有什麼計劃嗎?在這兒全看同一個人,早晚看膩吧。想回自己的世界嗎?”
你說屁話,我千辛萬苦走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回到家鄉嗎?
林一萬挺想和他逗兩句,但她又覺得挺沒意思。
“嗯。”
“有什麼計劃?”施翹劍興致勃勃地問。
“殺了林明朗,拿走穿梭機。”林一萬從他手中拿回眼珠子,揣進自己兜裏,繼續沉默地看著月色。
“好計劃!”
施翹劍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全然沒進腦子:“誒,那不是封九嶺嗎,你朋友那男友?他大半夜起來做什麼?”
林一萬放空地看著天空,心事層層堆疊起來。直到施翹劍搖了搖她的肩膀,林一萬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她蹙眉問。
“你看啊!”施翹劍掰著她的腦袋,對準了高牆的方向:“你朋友那男朋友,大半夜起來,正在翻牆呢!”
林一萬眼神一凝,果然見到封九嶺正攀爬在牆緣上。
施翹劍不知道,但林一萬卻是清清楚楚,那麵牆是一個通道,通往背後的地獄花養殖場。這大半夜的,封九嶺為什麼要去養殖場?
“走,跟我來!”
林一萬連忙翻身從半牆上跳下來,二人匆匆下了樓。
“這是一枝紅杏出牆來?大半夜的,難不成還翻牆出去打遊戲?你朋友克扣得這麼嚴格嗎?”
施翹劍在一旁開著玩笑。
林一萬站定在院子內,那麵牆上早已沒了人。
她沒有同施翹劍貧嘴,轉頭見林星孩的房間的窗戶一片漆黑,林星孩似乎還在沉睡當中,對此事一無所知。
“走!”
林一萬拉施翹劍翻過牆。她身上沒有槍,還是帶上個保鏢更安全。
“他在幹嘛!”率先上牆的施翹劍驚呼。
林一萬隨即爬上了高牆,入目的一幕令她心跳驟停。
隻見封九嶺如瘋魔了一般,瘋狂地把花骨朵往自己嘴裏塞。如同饑餓了幾天幾夜,即使最終已經塞滿了黑色的鮮花,他仍然用手擠壓著塞入花朵。
寂靜的月光下,他的雙臂興奮地揮舞著,仿佛在與地獄花上演一場死亡的舞蹈。
“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