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逼出幾個字:“我要見元宥。”
“宮主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見元宥。”汀溦道。
“是他的命令重要還是他的命重要?!”元忻低吼著。
“殿下不用激我。汀溦無能,保不了宮主性命,卻也還能執行他的命令。”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帶我來?元琪費盡心思隱瞞於我,你有何必告訴我?”
“你既已起疑,瞞著你又有何用?不如給你講明了,讓你死心。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正在這時,一個幽溟衛匆匆進來,對著汀溦耳語了句。
“你留下服侍太子殿下,我去看看。”汀溦丟下句話,轉身就走,眨眼消失。
“你說那個太醫屈服了?”
“是,任誰也抵不過護法的傀儡香。”答話的正是紫衣使。
這傀儡香是當年幽溟宮的藥師,也就是汀溦的師父臨終前交給她的,並未留下配方,汀溦鑽研多年也一直沒能研究出來,故而珍貴之極。隻是,為了救元琪,再珍貴也要試一試了。
來到關押孫名揚的暗室,汀溦尋了張椅子,在對麵坐下,挑眉打量了他幾眼。酷刑之下早已皮開肉綻,從那張尚算完好的臉上看去,但也是個俊朗之人。能與傀儡香對抗上小半個時辰的人,也算不容易了。
本來,汀溦從玉淬宮出來時,也幾乎放棄了,半路上卻聽得紫衣使命人來報,抓獲的黨羽中有一名太醫,宮主的毒便是他配製的,隻是他並未配製解藥,也不肯配置,汀溦心思一動,想到了傀儡香,決定孤注一擲。
“七殿下的毒,是你配製的?”汀溦緩緩地問著,刺激他的耳膜。
“是。”
“為什麼效忠於元宥?”
“我喜歡四殿下。”幹巴巴的聲音,有氣無力,僵硬的好像會說話的木頭。
喜歡元宥?嗬,皇宮中果真盛行男風嗎?汀溦不禁想笑,但畢竟牽掛元琪的狀況,接著問:“可有解藥?”
“沒有。”
汀溦眼中微含怒意:“那便現在配製。告訴我,解藥的配方是什麼?”
“還沒有研製出解藥。”孫名揚木然回答著,麵無表情。
什麼?!竟然真的如他先前所說!那宮主……強壓下心頭的震怒,抑製住殺了他的衝動,汀溦冷冷道:“可有辦法救七殿下?”
“有,換血。”孫名揚根本感覺不到汀溦的情緒,隻是有問必答。
有那麼一瞬間,汀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待回過神來,急奔朱雀宮。
自己先前隻想著解毒,卻忘了換血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雖然換血的難度很大,但還難不倒自己;雖然換血很可能產生排斥反應,但對至親之人的排斥應該是很小的。
那個人……絕對願意以命換命救下宮主……可是,宮主醒來,發現是這樣的結果,又會怎樣?怕是……必死還難受吧?
如果,自己的血能救宮主,或許,他們真的能好好活下去。
加快了腳步,回到朱雀宮。東方已呈暗紅。天…快亮了吧?
避開元忻呆著的偏殿,直奔元琪寢殿,命暗衛嚴加防範後,關上房門,取過一隻茶杯,滴了些透明的藥水進去,又分別取了幾滴自己和元琪的指血,細細觀察。
果然不能相溶啊……汀溦無力地垂下眼瞼。如此……隻能去找太子殿下了。
隻有一個能活下來,然後寂寞地向前走,這便是他們的命運嗎?
走進偏殿,迎上來的是一張飽含期待的臉。“找到辦法救他了,是不是?他不會死的,對不對?”元忻抓緊了汀溦的胳膊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又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