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母親。”陸階答了話,站起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守在這,母親,小妹,你們兩個一間屋子,桂喜你一間屋子,你們去睡吧。”
“少爺,你們去休息,我在這守著就好。”
“桂喜,這種時候不要說這些,你和母親要長時間在這裏看護,後麵肯定休息不好。我要回木場去,晚上能按時睡覺,今天不妨事的,就聽我安排的。”陸階說罷,忽又想起一事,“哎呀,差點忘了,祥山和立銘還在醫館後院等著呢,桂喜你快去,讓他們兩個回去,直接回木場去。”
“那你們兩個明天怎麼回去?”陸夫人問道。
陸階看向陸夫人,解釋道:“附近有驛館,接送人的馬車多得是。明天先把妹妹送到家,我就直接去木場。祥山和立銘今晚就回去,回木場把今天沒處理的事務處理一下。”
“那也行……”陸夫人點頭,“那桂喜,你去,叫祥山和立銘趕快回,不然天要黑了。”
桂喜回來後,和陸夫人、陸姣三人便出了醫館,準備去萬祥樓,留陸階陪護。
“母親,桂喜,看見了嗎?斜對麵那個,門口旗子上飄著‘客至萬祥’的就是萬祥樓,是客棧。”陸姣伸手指著,給她們認地兒,“這邊這個,‘心悅之’,是訂了飯菜。我和二哥在那裏吃的,剛剛給你們帶的飯菜也是那兒的,味道還行吧?”
“可以了,可以了。”陸夫人滿意地點點頭。
收拾妥當,陸姣和陸夫人躺在床上。
這是第一次,和母親的距離一起如此之近。不過陸姣早已放下心結,也就不覺得拘束尷尬,反倒回想起一些以前和媽媽一起的時光,那些歲月化作星辰,閃亮在當下這一片天空裏,母親便是媽媽的寄托,身邊的母親早已親切。
“母親……”陸姣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問,“今天……父親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唉!”陸夫人長歎一聲,“前幾天跟你們提過,木場大門重新修葺,今天早上你父親上了搭的木架上,最高一層,其他人都在低層,本是查看一番就要下來,沒曾想剛上去一小會兒,木架就倒了,整個垮塌了,你父親被重重摔下……我還在一旁站著,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他摔下來……”陸夫人說著說著,鼻音漸重,轉而抽泣。
陸姣側過身,抱住母親,“會好的,會好的,我們找的是最好的接骨大夫,會好的。”
“之前木場裏的人幹活,那架子好好的,偏偏今天塌了,你說這是什麼運氣、什麼命!”陸夫人啜泣幾聲,“你看你父親今天一整天都一句話都不說……”
“偏偏今天塌了?怎麼會這麼巧?會不會不是運氣不好的問題?”
“木架是自己人搭的,今天上架的時候幹活的人也都上過了。都是自己人,還是眾目睽睽,不可能有別的問題。”
“唉……”陸姣也輕輕歎氣,“母親,會好的,金大夫隻說傷的地方多,並沒有說難治,所以,完全好起來,隻是時間問題,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