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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架空戚顧] 杜鵑醉魚 BY 倦倚西風
(1)
顧惜朝在一個秋雨綿綿的雨夜被戚少商撿回到野渡無波的。
那天晚上,雨不是很大,但是很密,車燈在正前方射出的兩束明亮的光柱裏,雨絲像千萬顆微生物那樣瘋狂的碰撞著。戚少商無精打采的窩在後座上,作沉思裝。他剛剛從家裏出來,被老父親提首貼麵的教訓了大半個晚上。
這種教訓對他這個未來的連雲集團的掌門人來說,是司空見慣了的,特別是他接管野渡無波之後,已經越來越頻繁了。人的忍耐承度是有限的,戚少商對於這種超出負荷的教訓,采取就是一個政策,態度端正,虛心應承,就是不改。改也改不好。
這的確不能全怪他,連雲集團是做飲食行業起家的,從當年街頭的小吃店到曉鏡湖畔的飯莊,再到豪華遊船改成的船舫,戚家曆經幾起幾落,從來沒有把放棄過在飲食界的努力。野渡無波差不多就是連雲集團的奠基石了。
戚躍明把野渡無波交給戚少商的時候,就已經明言了,能把野渡無波管理好,就把整個連雲集團都交給戚少商。否則,他還是另請賢能算了打理連雲集團好了。
野渡無波,位於江濱市郊曉鏡湖畔,是一艘四星級的豪華遊輪改建而成的,曉境湖,湖如其名,碧水似玉,波平如鏡, 雖是湖泊,但一眼望不到邊際,且水位極深,煙波浩瀚之間,碧水連天。
到了晚上,倚在船頭,憑欄遠眺,天上的星星,湖上的漁火,水裏的倒影,相互輝映。
野渡無波算是占盡了天時地利,當年野渡無波的柴把鴨子,曾讓野渡無波,門庭如市,食客如潮。
所謂柴把鴨子,全部采用曉鏡湖畔放養的中肥鴨子,殺宰後晾幹後剁去膀爪,用佐料醃漬,再蒸透後剔去骨頭,切成細條,用冬筍,苔菜,火腿相佐,再輔以幾味草藥與鴨條捆紮在一起,放入深盤中,加放佐料上籠再蒸。
那個時侯差不多可以算是野渡無波的頂盛時代了,隻是這個時代,越來越不可能有一枝獨秀的說法。哪還有什麼祖傳絕技,獨門菜式,你推出菜式的最多三天,馬上大街上都能掛出你菜式的招牌。野渡無波也就不避免地漸漸歸於平淡,跟江濱市任何一個稍為大型點的餐館之間的邊界越來越模糊了。
所以說,戚躍明才連激將帶威逼地讓從英國歸來的戚少商走進野渡無波,一是鍛煉,二是為閱力。平心而論,戚少商已經很努力在延緩野渡無波流於中庸的腳步了。但帳本上實在很難給老戚帶來啥驚喜。
沒驚喜也無所謂,可這驚嚇還是能免則免吧。
前幾天,台風過境,曉境湖也掀起一片驚濤駭浪。野渡無波的二廚遊天龍從野渡無波上失足落下了曉鏡湖。當時戚少商在自己房間裏,聽見目擊者的驚呼聲後馬上趕過來,當時風大雨大,備用艇也不敢下水,隻能用探照燈在那裏來回穿梭的掃射。湖麵上烏漆麻黑,波浪翻滾,哪裏還有人影。戚少商向來膽大,根據那兩個服務生的指點,下到水裏,在風雨交加的湖麵上努力尋找,也沒有打到,隻見水流變幻不定。這遊天龍早已不知被衝到哪裏去了。其後幾天戚少商組織了船隊,拉起排網沿湖搜索,直到湖心位置都一無所獲,連屍體都沒撈上來。都說那天風雨太大,指不定飄到這數百裏的曉鏡湖的哪個角落,喂了魚。
戚少商心想,遊天龍是孤兒,父母早亡,又無家無小,應該很處理的。哪知,呼拉拉從遊天龍的家鄉,來了男女老少幾十個人,都稱是他的親戚。他們跑到野渡無波嚎啕大哭,呼天搶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記者媒介都跟蒼蠅似的嗡了過來。鬧得野渡無波差點沒法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