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衛斂勞累過甚,又怕從簡太過失了隆重。他想給衛斂一個盛大的婚禮,彌補當初的委屈。
等香都燃了半截,李福全終於念完誓詞,高喊一聲:“拜!”
這一拜是尊天地。
“再拜!”
這一拜是敬先祖。
“三拜!”
衛斂轉身,與姬越正麵相對,流蘇下的目光虛虛交彙一瞬,他垂眼拜了下去。
姬越輕輕笑了笑,同樣回了一禮。
這一拜是為彼此。
“禮成!”
這要是一般人家,這會兒就該送入洞房了,他們還需接受百官朝拜。
衛斂與姬越三拜完畢,轉身麵對大臣。靜候許久的群臣終於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禮,聲音整齊洪亮:“吾皇聖安,恭祝陛下與君上千秋萬歲!”
侍衛、宦官、宮女亦一同跪下參拜。
衛斂站在高高的玉階上,俯瞰底下眾人臣服跪拜。
他並未看向姬越,目視下方,二人卻似心有所感,與之攜手,齊聲道:“平身。”
行過大禮,拜過天地,百官相賀,萬民同慶。
這手一牽,可就再也放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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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熙殿。
姬越並未讓衛斂住進皇後所住的椒房殿,另外翻新擴建了一座宮殿,作為成婚用的新房。
折騰了一天,衛斂一進屋就屏退宮人,把沉重的冕旒取下。
這東西戴久了是真能把脖子壓斷。
床褥是大紅色,繡著雙龍戲珠的紋樣,顏色瞧著十分喜慶,但底下並沒有按照習俗藏些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之類硌人的東西。
那些東西寓意是早生貴子,帝君是個男人,生不了皇嗣,當然沒人敢拿這些去找不痛快。
倒是方便了衛斂直接躺下。
姬越進來便見到躺在被褥上長發散落的衛斂,語中先含了笑:“今日累壞了?”
衛斂睜開眼,懶洋洋道:“是啊。”
起得那麼早,穿得那麼重,行那麼多禮,太陽底下站那麼久。誰能不精疲力盡?
姬越搖頭:“可我們還有幾道流程。”
衛斂坐起身,抬頭望他:“什麼流程?”
姬越拿了剪子,挑起衛斂的一縷青絲剪下,裝進荷包裏:“結發。”
這還不簡單?
“剪刀給我。”衛斂把剪刀接過來,“你也把這東西摘了罷,重死了。”
姬越坐到床上,把冕旒除了放到一邊,烏發也如瀑般傾瀉下來,襯得容色愈發妖冶。
衛斂坐過去一點,與姬越隔著呼吸間的距離,剪下一截姬越的頭發。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做完這一步,衛斂問:“還有嗎?”
早結束早超生,他今日實在是累的慌,大腦都不想思考。
“還有兩道。”姬越思索,“可這兩道恐怕不能共存。”
“為何?”
“自然是合巹酒與洞房花燭。”姬越笑瞥他一眼,“就你這一杯倒的酒量,若是喝了合巹酒,今夜還怎麼洞房花燭?”
衛斂:“……你在笑話我,我聽出來了。”
“沒有。”姬越正色,“我早就考慮到了,特意命人換了,今夜這酒不醉人。”
衛斂:“你果然是在笑話我!”連酒都早就換好了,就是在嘲笑他的酒量!
姬越倒了兩杯酒,將一杯遞給衛斂:“乖。”
一個字就叫衛斂軟下來了。
他抿了抿唇,接過酒樽:“真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