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跌宕起伏,對方的眼眸為什麼有著同樣的漆黑色,深沉不見底?
沉默,良久,洪恩收回目光,點點頭:“好,你的好奇心如果都滿足了,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的待著嗎?我不想和你說再見,抱歉,不送!”
原以為這樣的無禮逐客,可以使對麵的人知難而退,看樣子,估計錯誤,一抹熟悉的頑劣的笑輕聲響起,很輕,很薄,一刹那,洪恩的心又慌跳莫名。
望著洪恩再次呆愣的表情,沈仲彥斂笑,有點無可奈何道:“洪恩,你就是這麼打發來和你相親的人嗎?早知道,我該不該製造一個不期而遇,那樣會不會更浪漫,更傳奇些?”
洪恩想起來了,沈仲彥的到來,在給了自己那麼多震驚之外,還有個目的,最終的目的——相親!
洪恩不得不重新打量起沈仲彥,困惑、質疑,警惕,像要看穿隱藏在沈家後人、酷似秦將外表下的另一個真實企圖。
這次沈仲彥很大方地聳聳肩,坦言道:“也許,這也有基因的因素?誰知道,反正,我和你一樣,喜歡同性。”說罷,自覺萬分有趣地失笑了。
哢嚓嚓——轟隆陋—洪恩真的有點找不到北在哪裏了。
看到洪恩又一次被雷擊的樣子,沈仲彥笑意更濃,更有把握地再去點燃下一個火撚:“而且,我對這次相親,很滿意。”
洪恩再次石化!
“不如和我回一起澳洲,我有個牧場,我們可以——”
“沈仲彥,停止!”
目光又在拉鋸戰,你研判我,我透視你,互不相讓。
洪恩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啪,合上筆記本電腦,收拾起桌上的淩亂,一抬手:“服務生,埋單!”
沈仲彥寸目不移地盯著洪恩,洪恩想笑笑,卻失敗了,隻好道:“抱歉,我得走了。”
沈仲彥不吭一聲,看著洪恩將帳結清,連同自己的。
洪恩拎起包,站起身,沈仲彥也站了起來。
“等一下,我想知道為什麼?你還沒有給彼此任何機會。”沈仲彥微微霸道地攔阻了洪恩的去路。
這點霸道也沒來由地熟悉,心越跳越痛,洪恩欲要奪路而逃:“對不起,我不認為自己可以找個替代品過一輩子,也不認為你能甘心當一輩子替代品。”
手上略略使勁,推開攔阻在前的男人,洪恩努力忍住早已幹澀不會再流淚的眼眶忽然泛起的熱氣。
身後的男人不是他,永遠不是,故事結束了,瘋狂不在,夢也醒了,過不了幾天,心還能漸漸平靜,一點一點的,忍著那痛,直到徹底麻木了,習慣了。
“洪恩,我有很多良種馬,騎上它們,就像在和風賽跑!”身後的男人執著地喊道。
邁出旋轉門的一隻腳,猛然停住!洪恩的臉色,瞬間蒼白。
天空很藍,藍得通透,晶瑩,有種想要展翅而飛的衝動,飛到最高處,摸一摸,柔軟如棉的雲,潔白得沒有一絲雜質。
微眯著雙眼,目光停在窗外的這片溫柔的藍與白中,心已飛出了窗外,身上卻有點酸乏,賴在柔軟的床上,吻著枕邊幽幽的清香,愜意得不想動。耳邊,隱約聞見陣陣歡笑,歡快的仿佛也隨著誰的心飛上了天空。
房門有了響動,貪享著飛上天的人立刻閉上了雙眼,依舊維持著原有姿勢趴在床上。
腳步很輕,動作也很輕,輕輕關上房門,輕輕走到床邊的矮櫃,隨著一聲輕微的放置托盤的聲音,傳來奶茶縷縷的濃香,還有麵包酥軟的麥香味。
臉上微微輕癢,準備早餐的人一定在偷看自己,床上的人保持假寐。
另一端的床榻忽然深陷,來人爬上床,順勢摟貼著兀自還睡的人,赤~裸的後背頃刻點點溼潤,溫涼。
睜開眼,唇角邊不自覺揚起,以更舒適的姿勢迎合另一半。
身後一聲狎昵的輕笑,語聲低柔:“醒了?吃點東西?”
抓過矮桌上的奶茶,呷了一口,不禁點點頭:“不錯,很香。”
受到稱讚的好像不是奶茶而是自己,心滿意足地抱緊了還在喝奶茶的男人,戀戀地上下摩挲著光滑而柔韌的肌膚,一聲情不自禁的呢喃溢出唇:“洪恩,你皮膚真好。”
點點啄啄地落下密雨般的吻,摩挲的手臂也開始不安分地另有企圖。
不知為什麼,還是有點難為情,放下奶茶,洪恩攔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折騰一夜,不累嗎?”
“不累,替我想想,都憋三年了……”
“……”
“洪恩?”
“嗯?”
“後悔嗎?”
長時間的沉默,詢問的人不甘地扳過了洪恩的臉,就連這麼個小動作,都像,洪恩笑了笑。
“你笑什麼?”被笑的人警惕地問。
洪恩的回答挺偏離主題的:“喂,你們沈家的人是不是天生都很自戀,而且……都這麼霸道?”
“你說呢?”
“唔……”洪恩的嘴被霸道地堵上了……
一陣氣喘後,彼此都有了新的衝動,熱烈烈地看著,洪恩輕聲協商:“歲數大了,節製點,仲彥,我不想這麼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