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2)

一樣喪心病狂。你那會兒送我娘回宣城了,沒看見,真是可惜。”

“好,不提他們。皇上有些個反常,老是招你哥晉見。去了也不談公務,隻是下棋品茗。有一次皇上宣了人進去,結果他居然把宮裏弄成了個市井樣,自己在那兒扮乞丐。還抱著你哥的腿行乞,非得讓你哥把綬印扔進去才做罷,可下回又相安無事。”

堯小少一聽,麵上一寒:“沒事,皇上這兩年荒唐的事沒少做。”

“就怕他是有所影射。誰知道皇上現在心中對堯府還有沒有芥蒂呢?當年下旨說是抄家,可真正到了壽陽的卻是嚴刑逼供。弄得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一大家子一夕前就全毀了。如果、如果堯相當年沒服毒自盡的話,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吧。”

“所以不能讓皇上知道北綱姓堯,北綱隻能是應將軍的侄子,應綱。紫殺,連你哥都不要告訴。”

“我哥知道我和他不和,不會問的。而且這麼些年在外,我交遊甚廣,也不是他管得了的。你的事,我半字半句都不會透露。況且,我有了堯家的骨肉……”

“紫殺,不是我不信你。真的是,我怕了……我被弄怕了……”堯小少一時覺得有什麼衝上腦門,紫殺欲起身去摟他,卻被他一個側身的動作拒絕了。

他一直記得,紅藥死前的那個晚上,那種女體軟香的味道,凝滯在空氣裏是不流動的沉悶。

作者有話要說:我龜速了又。。。我錯了TOT

西南流寇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自己寫著寫著萌上沈元郝了。。。囧

年關將近。

今年的雪下得特別早,第一場雪下來後,整個鎬京驟然冷下來。天空幾乎沒有放晴的時候,總是零星地飄著些小雪。大雪總在晚上下,有時一早起來,就會發現門前堆了半尺高的雪,木門在雪裏咯吱咯吱地劃拉。

對於大寧的百姓來說,這雪下得是時候。所謂瑞雪兆豐年。

可對沈元吉來說,這雪預示的卻不是個好兆頭。

西南流寇竄。

西南流寇不比西北邊關數塞的難民。西北是長年有軍隊駐守的,即使兩國邦交甚好,那原先的關塞當中還是留有一部分軍隊。即使有動亂,也是鎮壓得了的。所以無須報與皇帝知。就是問起來了,也是一句“鎬京安,天下定”。

可西南不同。西南素來是貧瘠之地,那山窮水惡裏長出的人,一個個都不好相與。起事的呼聲一高,竟各地都有響應。西南的太守也撥不出糧餉來犒軍,鎮壓無力。

沈元吉知道這件事已有月餘,隻是當時覺得流寇散匪的無所懼,更何況連大寧最大的危險——倉尤都已經坐下來和談了,西南不過是區區跳蚤咬上那麼一口。這種小事,何必拿去讓皇上煩憂呢?

更何況,當年堯鈞自殺的消息傳入京城之後,皇上頗受打擊,更加不願耽於朝務了。

直到那份隨著稿京第一場雪飄落而來的折子。

西南流寇竄,三省揭竿。

年關的頭上啊,這年還能過得好嗎?

沈元吉詔了他弟弟過來,雪還在下。聽說西南流寇已經到了濼陽,舉著清君側的大旗。

濼陽是濼江邊第一大都,而濼江正是劃大寧南北的大河。到了濼陽,再進鎬京,可謂一馬平川了。

沈元吉有些頭痛,他窩在椅子裏,撇過頭去揉眉,一隻手在案上點了點,沈元郝就明白他是要自己拿了折子來看。

“到濼陽了。”沈元郝很平靜地說。這張木頭臉,隻有在為他哥著想的時候,才會露出一些七情六欲的表情來。可現在他哥是在為皇上頭痛,不是為自己。

“之前有份折子是報西南寇到了鳳梁是不是?”

“是。”

“對,還是你打發人給我呈過來的。那你為什麼不在折子裏告訴我鳳梁離濼陽有多近?你明明知道我對這些東西沒什麼概念!”

“哥,我隻是戍守京城而已。”

“你——唉!”沈元吉冒火地把案上的折子啪地扔到他弟弟身上,“真打到京城來了,你哥我就有危險了!那時你還怎麼保護我?你這牛脾氣!”

“我會帶你走。”

“我不會走的。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會走,我要和趙肖同生共死。”

“哥,這麼些年你還在騙自己。跟皇上同生共死的人是堯鈞,大寧的前相堯大人。他自盡後,皇上就整整做了三年的行屍走肉。他跟他一起死去了……”

“啪!”巴掌聲在寂靜地落雪聲裏格外的響亮。沈元吉氣得手指發抖,他巍巍顫顫地拉開門,一手指身外頭的蒼茫大雪:“你給我出去!”

沈元郝動彈了下,看著他哥泫然欲泣的臉,硬著頭皮去給他整了整大氅,然後一腳跨入雪中。“我會帶你走的。縱然千軍萬馬,刀光劍影中,我也會帶你走,帶你毫發無傷地離開。”

“滾——”撕裂的聲音讓院牆裏的枝丫一顫,雪簌簌地落在地麵的積雪上,有些不平整,好像一個個小墳包。

沈元吉對著雪發了一陣呆,扶著門回屋,從牆上的暗格裏取出一個銀色的角先生。正是三年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