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此珍寶，可惜了……”楊阿婆歎息一聲，又說道：“還有一點，你可想過？”
“什麼？”我問道。
“你散了那麼多魂魄……就不怕遭到報應麼？”提起這個，楊阿婆就心有餘悸，上百魂魄就這樣散了。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在玄門派別中各門各派的師輩總是會對徒弟們說，遇到鬼魂，害人的不害人的，你先收服了然後超度，收不了設壇超度也不行的，那便散了！沒到窮極無計之時萬不可散人魂魄！
我不假思索道：“我當時見那些黃皮子衝你去了也就沒想那麼多了。”
楊阿婆一愣，眼中意味不明，許久她笑道：“你可知道你剛才的所作所為，與你口中的邪道相差並無二樣了！殺孽很重啊！”
“哈哈哈！”我大笑。
“笑什麼？墮入邪道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麼？”楊阿婆問道。
“我們生門之生便是活著之意！”我笑道：“別說散了百來個怨鬼，不說它們該不該被散，就說之前老子還把一座千年古陵給弄塌了！這罪孽可大了！”
“……”楊阿婆眼中閃爍著一種似乎名為思念的東西，“是啊，活著……”
“怎麼？你都古稀之年了還看不透生死？”我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勁。
“沒……”楊阿婆搖搖頭。
我站起來：“咱們先休息一晚吧……你那堆破爛還要嘛？”
楊阿婆苦笑著看了眼自己的家夥事兒，哭笑不得道：“你覺得呢？”
“哦！”
然後我把楊阿婆的神台拆了，生了堆火，然後用那小鼎和香爐煮了兩碗粥。
“你……”楊阿婆哭笑不得，“神台已經毀掉了，應該不算是褻瀆神靈吧……”
“怕啥，怕報應？”我漫不經心道。
然後伸出腦袋露出頭，展開身子對著楊阿婆，口出狂言：“我受的罪還少麼？再多來幾場我也一樣受下！專業解命！”
“你也是光棍得可以。”楊阿婆笑道。
我用樹枝把粥端到她麵前，然後喝完粥睡了。
————————第二天一早，楊阿婆已經恢複了她原本那精神矍鑠的模樣，她用拐杖把我敲醒。
我一醒來就感覺大腿酸痛，“好痛……呃~~~”
“昨晚你還說自己經曆大風大雨，啥事兒都受得了……”楊阿婆無語，“你時間不多！”
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我還剩十八張。”
“我們已經停了一天一夜了！”楊阿婆道：“今天必須盡快！否則壓製不住屍毒，你會死的！”
“死了說明我這個掌門不夠格！”我搖搖頭有些自暴自棄道。
“……”楊阿婆一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我的腿實在酸的不行了，走了兩個小時後就感覺雙腿僵硬動彈不得！
“不行了！休息一會！”
“你不怕死？”楊阿婆皺眉問道：“你可知道你的時間真的不多！這段路不太平，十八日能否趕到衡嶽村還兩說，沒有藥符壓製，你趕到衡嶽村，你覺得你有多大把握活命？”
“我真的不行了，休息一會！”
“走！”楊阿婆扯著我的胳膊，不管連在地上賴的我，就像是拖條死狗一樣拖著我。
我一時間有些臉紅，掙紮著站起來，咬緊牙關，生生忍受下雙腿肌肉的酸疼。
楊阿婆見狀也知道我的窘迫和難過，便放慢了腳步。
然後楊阿婆把她的拐杖遞過來示意給我，我的臉更加紅了……
但我也知道現在不是難為情的時候，然後我紅著臉就接了過來。
又是幾個小時，我拄著拐杖，雙腿已經癱軟在地，此時我可憐巴巴地看著楊阿婆。
“唉……”楊阿婆發出一聲充滿擔憂的歎息，“休息吧。”
聽到這話，我如蒙大赦，也不管這荒郊野嶺的有沒有什麼墳墓，一屁股坐在地上。
楊阿婆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她吩咐我不要亂走，我哭說我特麼也得能亂走啊！
她略顯得無語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便走進樹林。
我感覺這幾天就是在遭罪，我真懷疑我的命中是不是注定坎坷！就算是現在坐下了，雙腿也還是隱隱作痛。
可惜我生門之術無法宏觀地推算人之一生吉凶，我心理打定注意，倘若日後找到其他兩門人，我一定要請他們幫我推演一下一生，我這命途怎麼就那麼多舛呢！
楊阿婆走回來，喜形於色，她道：“你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