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別吵，別吵了……”方塵彥見狀，趕緊上去攔著，左攔右攔，卻哪一邊都氣勢洶洶，攔不住。
“啊呸，我老劉頂天立地，明人不做暗事，我跟你家無怨無仇，我為啥要往你家門上潑糞？！嗯？！”
“你的鐵鍬在這兒，你還想抵賴？！”
“你……”老劉頭氣得夠嗆，“鍬是我的沒錯，可是糞絕對不是我潑的，我有不在場證明！不信你問我老伴，我昨晚出門沒有！”
“那不是你潑是誰潑的？你說啊你說啊！！”趙二寶吼。┆┆┆┆
“……”老劉頭一時語塞。
方塵彥終於得空插了一句嘴，“二寶，對老人家說話不得無禮……”話還沒說完，人就被趙二寶推了個趔趄。
“等會兒，等會兒！”老劉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昨天半夜，我聽見我家拉車的牛叫，早上起來，我就發現鐵鍬不見了——”老劉頭睜大眼睛，“那要不是你拿的，就肯定是別人拿的……”
“廢話，當然不是我，我還能偷你家的鐵鍬，鏟你家的牛糞，往我家的大門上潑？！”趙二寶聲音又高了十個分貝。
“二寶你……”方塵彥又上去攔著，這回更慘，還沒等說話，趙二寶一掌把他甩得轉了三百六十度，什麼東西“嗖”的一聲，從方塵彥的臉上飛了出去。
“嗨，我沒說是你，我是說，肯定有別人，偷了我家的鐵鍬，鏟了我家的牛糞，潑到你家的大門上……”老劉頭急道。
“哦……那，那會是誰呢……”趙二寶慢慢反應過來，與老劉頭結成了統一戰線，“大爺，您老好好想想，最有可能是誰幹的……”
老劉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一定是他，這混賬孩子——”
“誰啊？”趙二寶不解。
“在我後院，有個混子，十六七歲，整天跟外邊瞎混，不用想了，肯定就是他幹的！！”
“大爺您告訴我他叫啥，住哪兒，我找他去！我們沒招沒惹他，他憑啥這麼幹！”趙二寶怒道。
“他叫林曉，就住東邊胡同最裏邊那間房，這一片都知道他，他爹早年間臥病在床，他媽扔下他們爺倆，跟人跑了，後來他爹去世了，沒人管教，他學也不上了，交了一群混混當朋友，招貓逗狗，啥壞事都幹，要我看，能幹出這事兒的，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大爺，走，咱倆找他算賬去！！”趙二寶氣憤地一擺頭。
沒想到剛才還慷慨激昂控訴的老劉頭，卻一下子退縮了，他訕訕地笑，“唉別別別，小兄弟，我還得去賣煤呢，我這鐵鍬找回來就得了，我可不想得罪那小爺，他啥事都幹得出來，回頭再把我家玻璃給砸了，我惹不起惹不起，你要去找他，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我先走了，先走了……”老劉頭一邊打哈哈，一邊閃人了。
方塵彥為什麼沒動靜了呢，因為他一直跪趴在地上找他的眼鏡，等他找到眼鏡，慌慌張張戴好，才發現趙二寶已經扔了抹布，摘了橡膠手套，氣勢洶洶抬腿就要走。
“二寶，不要礙…”方塵彥猛地撲上去抱住趙二寶的腿，“二寶你這是要幹啥啊，你去了是要出人命的啊，出了人命是要進警察局的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礙…二寶，你要是這樣我們不要開店了吧，卷卷鋪蓋回家算了吧，不然我沒法跟我的姑媽你的娘交待礙…”
趙二寶雙手握拳，眼如銅鈴，氣喘如牛，腿上用力想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