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好起來喝水。”

霍雲鬆知道現在戳穿她也沒有意思,便叮囑道:“早點休息,我這邊還要忙一會兒,明天結束肯定回來。”

“好。”

掛了電話,霍雲鬆問霍苾芬:“梅園和幽篁裏怎麼樣了?”這次會議來賓甚多,一部分安排在了著名的梅園,另一部分則安排在了梅鄉最好的酒店幽篁裏。

霍苾芬眉目嚴肅:“一切正常,好像逃到七孔橋那邊去了。”

霍雲鬆又問:“查出來是怎麼混進來的沒有?”

霍苾芬微微搖頭,耳邊的鑽石耳釘閃過一道璀璨的亮光:“暫時不清楚,那邊接手了,大哥,我們……”

“那就別管了。”霍雲鬆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說,“你再去確認一遍明天的安排,我們隻要保證會議順利進行就行了。”

霍苾芬應了一聲,悄悄離開了。

霍雲鬆站在窗邊仰頭往外看,夜幕是濃重的藍,唯有明月高懸之處淡了下去,今晚的月亮是如此明亮,皎然的光芒使得周邊的星子黯然失色,肉眼幾不可見。

雖然山雨欲來,但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

畢竟現實又不是小說,不會在來時恰好遇見陰雨綿綿的天氣,正好相反,通常它發生的時候,風和日麗,暖風醉人,煞是繾綣。

就好像今夜。

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他在靜靜等待著。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的話都放在下一章的作者有話說裏吧~

☆、第75章 尾聲:似是故人來

孟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第二天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

霍雲鬆給她留了信息:一切順利,按時吃飯休息,傍晚返家。

她看見這個就心情明媚起來,推開窗,春日的陽光正燦爛,她在院子裏養的花雖然被拋棄了一個冬天,但仍然頑強地長出了花苞。

難得天氣那麼暖和,陽光也好,她出門吃過早飯,便回來洗頭,瓷盆裏接了水,就在天井裏梳通頭發。

狸奴跳到凳子上,伸出爪子去舀盆子裏的水,那是剛剛燒開的滾水,它尖叫一聲,尾巴炸毛豎了起來,飛快跑開。

孟櫻笑彎了腰。

洗過頭發,讓陽光把水分曬幹,快中午的時候,她給狸奴喂了貓糧,打開冰箱,那裏有早上去買的生餛飩,一個個圓圓胖胖,是蛋黃鮮肉餡的。

她燒開一鍋水,把餛飩一個個丟下去,沒一會兒就熟透浮了上來。

吃過中飯,霍雲鬆打電話來叮囑她午休,孟櫻和他確認:“晚上回來嗎?”

“傍晚就到家。”

得到了他的保證,她很快就睡著了。

夢裏仿佛聽見悠悠的鍾聲,遠處好像有僧人在念經,木魚聲一陣又一陣,鼻端縈繞著檀香的氣味。

她在迷夢中睜開眼,隻見月出東山,空碧悠悠,不知何處傳來一聲清鍾,而他握著她的一縷頭發,似是手把芙蓉。

她想去觸碰他的臉,卻發現自己淩空而起,身體輕盈得不可思議,她的手指穿透了他的眉眼,她收回手,怔怔轉身。

她躺在床上,身體已經瘦得脫了形,但那確實是她,剛剛咽了氣的她。

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害怕,她轉頭去看霍雲鬆,他緩緩收緊了手,用力攥著她的那一縷頭發,眼睫微微顫動,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沁出,他唇角緊抿,哪怕一聲哽咽也無,也知道他是痛失所愛。

如彼翰林鳥,雙棲一朝隻。

如彼遊川魚,比目中路析。

原來,我曾遇見過你。

原來,你曾失去過我。

“喵~”

孟櫻睜開眼,狸奴一爪子拍在她臉上,怪疼的,但也把她從夢中叫醒。

她是做了一個夢吧,但夢見了什麼呢?怎麼想不起來了。

手機響了。

是霍雲鬆打來的,他說:“阿櫻,剛才醫生和我通了電話,胚胎移植成功了,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幾個月後就能有一個孩子了。”

這巨大的驚喜砸中了她,讓她把夢裏的一切都忘記了:“真的嗎?”

“真的。”霍雲鬆的聲音也帶了點點笑意。

孟櫻高興壞了,抱過狸奴狠狠揉了兩把,狸奴一巴掌拍開她:“喵~”壞女人,你居然要和本宮的男人生猴子了!

孟櫻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才好,她在書房裏轉了一圈,決定記下今天發生的事。

手帳她一直在做,廖君潔撕掉的內容早就補好了,現在她一天天往前補,巧了,寫完今天的喜訊,要補的,就是他們頭一天見麵。

那是驚蟄過後,春雨連綿。↑思↑兔↑在↑線↑閱↑讀↑

她在本子上畫了四水歸堂,白牆青瓦的屋簷,正一滴一滴往下滴水,是煙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