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引得天子暴怒,能夠保住性命、晚景善終,她也別無所求了。

這一切李桓都不知道,彼時他隻是個無憂無慮的小皇子,既不用擔心學業,也不用為什麼事發愁,整個皇宮就屬他過得最自在了,大概也算宮中的另類了。

那時候他最關心的,不過是沈琅今天開不開心,作的文章是不是又被夫子誇讚了,午膳沈世子多用了幾口哪道菜,趕明天讓母後多準備點。

少年心思,來得簡單又熱烈,好像完全不需要什麼理由,喜歡便是喜歡了,從此眼中隻容得下這麼一個人,世間千好萬好,都不及此人一分。

等到明白過來自己的心思時,整天最惦記的便是這人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懷著同樣的心思。他到底是最驕傲熱烈的九皇子,生得又俊美,很少有人能拒絕他如此熱烈的心意,即使是沈琅也不例外。

但沈琅與他不同,他身為寧國公世子,要肩負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並不能隨心所欲。和最受寵的小皇子在一起,隻是少不更事一時玩樂便罷了,世人也隻會當做一樁風流逸聞,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最後受苦的也隻會是他們自己。

相較下來,他比李桓顧忌得要更多,因而也不敢輕易給出回應,但人的心並不是輕易受自己控製的。

老寧國公向來對他要求嚴格,將他養成了清冷的性格,像九皇子那樣熱烈單純的性格,他還從未見過,對他有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初時他還盡力想要克製,每次隻有趁李桓不注意時偷偷地瞧著他,心裏特別地羨慕。等到李桓的心意越來越明顯,毫不加掩飾時,他開始畏縮了。

如果隻是少不更事一時玩樂,他不會去嚐試,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眼見地並不現實,不管是天子皇後,還是他所肩負的寧國公一族的責任,都不允許他們這樣。

為此,他在夜裏對著寒風整整吹了半宿,終於把自己折騰染上了風寒,能夠光明正大不去宮裏伴讀了。

隻是他身子向來就有些弱,沒想到風寒還挺嚴重,迷迷糊糊發了燒,晚上醒來時發現李桓竟然守在自己床邊。

他不由大驚失色道,“殿下,您呆在這作甚?!小心臣過了病氣給您。”

李桓瞧見他醒了高興地笑道,“聽司棋說你惹了風寒,我擔心得不行,好不容易才央求了母後出宮來看你。”

“瞧你病得挺重,我也不放心,就留下來守著你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讓小鄧子回宮給母後稟報了,在你這呆一晚不礙事的。”

沈琅看著他毫不作偽的笑容,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緣故,心裏覺得酸酸暖暖的,眼睛有些發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他父親向來對他嚴格,母親早逝,身邊人畏懼老寧國公的威嚴,向來謹守本分,很少有人會這麼關心他。

在他發呆的時候,李桓湊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道嗎,“好像沒有很燒了,應該餓了吧?”

“張嬤嬤給你準備了粥食和小菜,大夫說你要吃清淡點的。”

說著端過碗,用勺子喂到了沈琅嘴前。

沈琅猶豫了一瞬,大概是心軟,或是舍不得拒絕,還是張嘴吃了下去。

李桓邊喂他邊道,“是不是寡淡了些?等你病好後,我帶你去明月樓吃燒鵝、烤乳豬,現在就吃這,大夫說對你身體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