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謹言慎行,因此,她當然知道要把光芒之源移到丈夫身上。可是,桌子上的酒肉味真是讓人惡心,她完全沒心思陪丈夫去應付那些媒體。
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擠出記者比明星多的會場,躲到靠窗的羅馬柱後麵,擦擦一頭的冷汗。
“不會這麼巧吧?偏這時候生病。”會場傳出來的肉味依然濃鬱的讓人作嘔。
不時地摸著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沒有發燒後,暗自斷定自己是食物中毒。
“夫人?”侍者送上托盤,托盤裏放著各種雞尾酒和果汁。
隨手拿了杯果汁,一飲而盡,驚得侍者瞠目,沒見過這麼豪邁的宴飲者。
“謝謝。”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暗自決定要馬上離開會場,否則可能會出笑話。
遠遠地向流川招手,她可憐的丈夫正被一群記者圍著,失去了她在身邊周旋,他完全是尊雕像,根本對身邊的人充耳不聞。
直挺挺地走過來,他的眼睛真好用,隔這麼遠都看得見她。
“可以先回去嗎?我有些不舒服。”她的臉色應該很難看,因為他很直接就扶她離開了會場,快到連記者都沒追上。
車行駛在山道上,她打開車窗,想讓冷風吹掉頭腦的混沌。
“流川楓,停車!”他今晚的車技,怕是這輩子最好的一次,平穩快速的停下。
她衝到路邊狂吐,幾乎連昨天的東西也一並吐了出來。
大概十幾分鍾後,她消停了,他默默得站在她身後。
惡心感慢慢消失,她靜靜地蹲在那,想著有可能的事,巴著手指計算,最後,咬著手背。
“流川,你說,我會不會是……”
後者根本不能領會她的意思,完全靜默。
抓著他的衣角站起來,仰望著月光下他英俊的麵孔,“我懷孕了。”好吧,既然他對疑問句不能領會,她就說肯定句。
她得到的仍然是一尊雕像,這人,根本看不出驚訝與冷漠的分別嘛!
“我想知道你現在的表現是驚訝的意思?”甩掉腳上七寸高的高跟鞋,這東西會給她腹中的小家夥帶來危害。
他細長的眼睛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顯露在月光裏,並且發著光亮。
她知道,他真是驚訝了,即使那樣子非常不像。
“我很累,回去吧。”赤著腳,踩著冰冷的瀝青路麵。
他沒讓她離開,看著她的光腳丫子。
她笑了,“背我吧。”
彎下背,將她背起來。
山風吹打著他們的臉。
他高大的身軀讓她覺得自己小得像個孩子。
有多少年沒被人背過了?
最後一次是在父親的背上吧?好像是五歲的時候。
閉上眼睛,伏在他背上,“流川,我會好好保護我們的家。”她想著一個溫暖幸福的家,有調皮的孩子,有忙碌卻幸福的父母,眼淚打濕他的脖子。
他靜靜地背著她往車旁走,從這裏望去,可以看見廣闊的星空,可以看到山下的萬家燈火。
“恩。”隨風而逝,但她聽到了。
從今夜開始,他們真正意義上算是要白頭偕老了,她曾說過,既然想要孩子,就要一生一世在一起,這是她的堅持,她唯一的固執,不管是對還是錯。這一點,他也知道。
仙道曾很真誠地對我說過,他愛我,他說他一生隻說一次,一生也隻愛一個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愛上我,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愛上他。我們之間雖然沒有那麼多語言溝通,但我們都對對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而西川和流川前輩,卻從未說過。也許,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與眾不同的,我這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