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異常強大的姿態出現,仿佛天地再大,隻要有他在,就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他的小皇子。

年年歲歲,春夏秋冬,楚珩是那個被他喜愛和保護著的小皇子,從未改變過。

他們是不能分割的存在。

楚珩一直認為,等到他強大堅固,能夠保護先生的時候,一定會將人護在羽翼之下,一點虧欠不吃,一點苦難不受。

年輕的帝王毫不懷疑,他能夠做到。他隻是想不到,等到那一天來了,他的先生卻不見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而他流浪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時候,他的先生,卻是這樣麵色蒼白,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連大聲說一句話都是費力的模樣。

而看他這般的模樣,對楚珩來說,並不比把他的心揉碎了輕鬆幾分。

年輕的帝王麵色冰冷,戾氣自心中寸寸騰升,泛著涼意的眸子幾乎凝結成冰,仿佛被搶了珍寶,嚴重激怒的大型猛獸。

如果不是珍重之人還太過脆弱,需要他的照顧,他早已經露出了凶猛的利爪,將所有可能存在的敵人撕的粉碎。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為了他的先生,將自己收斂為近乎無害的模樣。

也隻是一瞬間的事,顧相雖然迷茫著,但多年生存經驗,對危險氣息有著幾乎敏銳的直覺。

他感受到麵前虛影情緒上的變化,卻無法理解清楚這凶戾與柔軟互相交織的複雜感受。

顧相呆坐著,頭暈暈的,忍不住稍微猶豫一下。

他認真的思考自己目前能夠做出的對策,但思緒太過混沌了,讓他幾乎不受控製的,下意識做出非常幼稚的舉動。

——他端肅著麵龐,伸出根蒼白冰涼的手指,抬起來,輕緩的,悄悄的,帶著一點點僥幸的,將停留在半空中,距離自己隻有一點點距離的藥碗推走。

推走後,手指也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安撫一般,慢吞吞在楚珩手指上戳一下。

好像在說:你還是走吧,我是不會喝的。

陛下一瞬間給萌的呼吸都屏起來。

實際上,這隻是一個微小的,驅趕之意甚至大於安撫的動作,對君王來說,甚至稱得上冒犯。

卻讓楚珩珍惜的不得了,冷冰冰的灰眸頃刻暖起來,軟的不得了。

他伸出手臂,動一下,似乎是想虛虛扶一下顧相搖晃的肩膀,想起什麼,又默默地收回來。

太重要了,珍重到簡直讓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盡管是戰場和朝堂上能夠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這時候的楚珩,卻是幾乎稱得上笨拙的。

他意識到先生並不喜歡苦苦的藥,蹙起眉,想想辦法。

他想起來,從前的時候,顧和總喂給他糖吃,大約是喜歡的,便起身摸摸包裹,但隻摸到冷冰冰的短兵。

走投無路的楚王珩:“……”

起身,將藥碗放到桌子上,仔細放好,然後到走廊上,低頭喚:“……賀鈞,上來。”

……

忙了將近一整晚,終於給人喂了藥,又掖好被角,把人裹進被窩裏。

楚珩摸摸先生喝了藥,仍止不住發燙的額角,不放心,便臨幹脆坐客棧簡陋的木椅上,閉著眼休憩。

邊關苦寒,即使是君王,也並沒有讓自己具備太過優越的條件,戰爭時更是艱苦,因此,隻是一晚不睡,對楚珩來說並不難耐。

顧和卻是整個人懵掉了。

他清晨醒來,還沒來得及起床,就發現原本在零蛋不斷跳躍的修複進度,開開心心自己竄到了十。

這不是最驚訝的,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