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咬了咬牙端著藥湯湊到洛城唇邊。
洛城嗅到味道,卻毫無表情,張口就喝了。他一口一口的飲下,麵容毫不改色。君墨看著,心底暗暗慶幸。或許實際上沒那麼難以下嚥。
藥湯見底,洛城的臉色卻漸青,緊緊的抿著唇,抑製一陣陣嘔吐的慾望,硬生生的將藥湯一點一點的嚥下。
洛城雖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眼不能視,但他幾乎是潛意識的不想浪費分毫的藥,縱使那味道讓他甘願自盡,他還是一口一口的飲著,隻因這是君墨端給他的。
剎那,洛城身子一軟,倒在君墨的懷裡。「快叫大夫!」頓時令他驚慌失措,摟緊洛城的身子,對著門邊的僕役們厲聲嘶吼。
第九章、屏息.真摯
聞聲,眾人亂成一團,待大夫趕來,隻見洛城躺在床上,而君墨則坐在一旁,靜靜的望著,心裡卻已泛濫成災。
大夫摸了摸洛城的脈象,神色更顯緊繃了些,隨後令他懸心的回應打入本是寂靜的君墨耳裡。
「似乎對藥物起了過敏反應......」男嗓小如蚍蜉,字字顫唞,而君墨的麵色又更加慘白。
「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他不能死......」大夫的話如利刃,狠狠的貫穿他。幾近崩潰的嘶吼,就怕洛城從此離開他的身邊,雙眸盈滿的熱淚顯現他的無助。
「是有辦法,但......要取得”雪中蓮”可不是那麼的容易,再者...洛城少爺已經沒有時間等了......」一字一字緩緩吐出,頭也愈垂愈低。
「雪中蓮、?」不怒而威的劍眉稍稍蹙起,與方才的無助簡直判若兩人。「在哪,長甚麼樣。」陷入深度的思考當中,在他發問的同時,目光依舊落在床上人兒的身上。
「在雪蓮山的峭壁上,有著如雪色一般純潔的白。那兒處處都有雪狼,雪狼長的比一般犬類要大的許多,滿口的利齒,實在可怕。少爺您就別......」這話自管事口中道出,天天關在書房就在研讀著藥經,他可不能白白看著自家兩位少爺從此天人永隔。但那雪狼的體型和利齒實在大得嚇人,就算想救回洛城少爺,也得另尋名醫。
「哈啊...是...是這個嗎...」突如其來的喘熄和碰撞聲挑起君墨的疑惑,視線有些不捨地離開洛城,瞥向門邊,那還在喘熄的雲慶。
「你,為何還在這。」對眼前這人充斥著滿滿的憤恨,這男人和傲薇那狠毒的女人,膽敢把腦筋動到君府上。最不可饒恕的,終究還是他們對洛城下的毒手。
「這不重要!是不是這個!?」雲慶的話在顫唞,他也怕洛城就此離開。雙手滿是塵土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朵白的純淨的花。
「是雪中蓮!從哪兒來的?」雖為一名大夫,可他從未親眼見過那白得如此耀眼的雪中蓮。連忙拿起一旁的研杵、研缽。「放進來吧。」
「外麵有一隻特大的犬,在牠的旁邊開出來的。」將雪中蓮放入缽內,指了指外頭隱約能見的白色毛絨物。
「沐、?」君墨不禁瞪大雙眸,難怪沐才一陣子就長的特大,又活的比一般犬還要長久。
「君墨少爺,快快讓洛城少爺食用吧。」大夫將搗碎的雪蓮花盛入瓷碗遞給君墨。
他坐在床沿,讓洛城倚著自己的手臂,眼底的心疼和思念傾洩。一口一口,仔細地將雪蓮花餵進洛城口中,卻不見他咀嚼、吞嚥。
蹙起眉,他以木匙輕柔地將洛城口中的雪中蓮挑出,放到自己口中咀嚼至軟爛後,俯首以口對口將雪中蓮送到洛城嘴裡。
「洛城、你乖,吃下去。」起身,溫柔的凝視著,將碗置於木桌上,微涼的大掌撫上他額前的細絲。\思\兔\網\
君墨的舉手投足間,雲慶都看在眼底,他知道君墨是真心愛著他,就像自己深愛著他一樣。
微頓,戲謔的勾起唇角,這是在失落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亦或是不想知道。
——
洛城,抱歉。
若沒有我的出現,你和君墨會更加幸福吧?
他會為你點唇,而你,將會與他生死相隨。
——
雲慶輕嘆,望著這幕悄然轉身,背影蕭索卻是他應得的懲罰。
君墨朝他一瞥,這次的雪中蓮是雲慶立下的功,若是這樣,那筆債或許能夠就此一筆勾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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