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輕手輕腳走了出來。

謝健平時起的不早,一般都要9點的樣子才會起來,今天估計也是擔心陳勤,臉上還帶著未醒的疲倦。

謝健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在他旁邊坐下來,鎮定的看著陳勤,說:“想什麼呢?”

陳勤抬頭,無意識的咧了下嘴角,沒有說話。

謝健拍拍他的肩膀,說:“不要擔心,不會有大事的,我昨天已經跟銀行打了電話,我手裏還有十幾萬,今天就可以提出來,一會你請一個小時假,我們去銀行提錢,然後你把該賠的賠給公司。”

陳勤楞住了,看著謝健,久久的不說話。

謝健微微一笑,說:“傻著幹嘛?快去洗臉刷牙,我去買油條。”

陳勤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我不能連累你。我……”

謝健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不就是十萬麼?我還不放在眼裏,在說了,你不是還工作嗎?你可說了,你要養我和豆豆的,以後都靠你了。”

陳勤一把抓住謝健,嘴唇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健站起來,回頭輕笑道:“趕緊去刷牙洗臉吧,昨夜一夜沒睡吧?看你麵青唇黑的樣子。”

陳勤看他出了門,還楞在沙發上發呆,一時間突然出現這樣的解決方案,他還消化不過來。

謝健很快就回來了,買了熱氣騰騰的包子、油條和豆漿,然後給豆豆穿衣服,一會要送他去幼兒園。

陳勤食不知味,匆忙吃了幾口,拉著豆豆的手往幼兒園走去。豆豆是早晨8點入園,陳勤自己9點上班,所以每天送豆豆就變成了陳勤的工作。

陳勤走在路上,一腳一腳的踢著路上的樹葉和空塑料瓶,心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百般寥奈。

他磨蹭了很久,才慢慢回到家。謝健已經收拾好了,正等著他,看他回來,也沒讓他進屋,直接拉著他就去了銀行。

因為昨天已經預約好,今天很順當的提了十二萬出來,謝健拿報紙把錢包好,裝到陳勤的包裏,然後給他招了一個出租車,自己慢悠悠的回家了。

在這過程中,陳勤沒有說一句話,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連謝謝都沒有說一句。

力氣都集中在手裏的包上,陳勤顫顫噤噤的抱著錢,坐在車上一直回頭望謝健的背影。

此時的梁磊根本不知道陳勤發生了這樣一件大事,他這幾天日//

中年男人看他們進來,站起來走到沙發邊,客氣的請他們坐,陳勤默然坐了下來,心裏掂量:是不是找到罪犯了?

中年男人很客氣的介紹了自己:“我姓錢,負責本店的行政事務,昨天發生的情況,我已經全部了解了,現在罪犯還沒有抓到,但是公司的財產損失已經發生,根據公司職業手冊和員工規範,員工在職期間,如果發生商品損壞,要承當相應賠負責任。當然,昨天的情況確實有點特殊,你當時給客戶開票去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