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陶憶蕙故意顛倒黑白,執迷不悟,袒護何念遠,卻對她一個無辜者趕盡殺絕,但這又何嘗不是陶憶蕙自己的一種悲哀?
而真正讓陸尋恨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那個人,還是何念遠。本以為已經對他死心無數次,徹底麻木,沒了期待,可是一旦想到他可以讓房門鑰匙落到陶憶蕙手裡,讓陶憶蕙僱人那麼輕而易舉的闖進她的屋子行兇,全然沒把她的生命安危放眼裡……她還是禁不住痛徹心扉!8年的感情啊,就算她隻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他也不該冷漠至此,況且他們還有個共同的孩子!
至此,她也算完全看透那個男人醜惡自私的真麵目!自己這些年付出的青春果然是餵了狗!
白天,她繼續忙於從周兆南那裡接的室內設計單子,還需要進行修改,需要去跟客戶進一步的溝通,需要每天接送皓皓,為孩子的安全和健康操心……這一連串的壓力襲來,讓她的精神狀態也變差了很多。
這樣持續差不多一周後,周兆南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見麵吃飯,說有『要事』跟她談。她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就沒細問,當天上午收拾一番後去了約定的餐館。
到了吃飯的包廂裡,點完餐後,周兆南往她杯子裡添滿了茶水,說,「這裡上菜比較慢,但是味道絕對讓你驚艷!」。他看起來心情蠻不錯的樣子,似笑非笑,胸有成竹。
陸尋哦了聲,轉而說起工作上的進展,「你給我的那個會所的設計方案已經在改第二版了,估計這周可以改的完,到時候再跟客戶——」
「不用說了。」周兆南打斷了她的話,笑著道,「我今天不是約你談工作上的事兒,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是嗎?」陸尋眼睛一亮,滿懷期待。
「嗯。」他喝了一口茶,醞釀了下,才慢條斯理的說出口,「陸尋,是這樣的……我已經找了個律師朋友詳細谘詢。他告訴我,像你這種情況,要通過打官司來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勝訴的幾率非常大。」
原來他所謂的『好消息』,是這個?陸尋微微愣住,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周兆南繼續饒有興致的說,「我這個朋友,是位非常資深的民事訴訟律師,執業經驗相當豐富,有過多起撫養權訴訟方麵的成功案例,在業界小有名氣。這次他答應做你的代理律師,你看,要不要抽時間跟他進一步溝通下?」
他的話,在她耳邊逐漸變得模糊,她已經錯亂的不知他後麵講了些什麼了,隻是頭越埋越低,整個臉變得陰鬱起來。
「陸尋」他叫了她一聲。
「哦,」她抬眸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謝謝你的好意。」
「怎麼,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周兆南也挺失落,以為自己為她解決了一個心結,她起碼該笑逐顏開才是,怎麼反倒落落寡歡了?
她聲音低沉,「沒有。你為我考慮得這麼周到,我當然很欣慰很感激,隻是我覺得,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的吧,不想麻煩你,真的。」
周兆南一怔,錯愕的問,「你到底又怎麼了?你自己解決?你想怎麼解決?」
陸尋被他追問的很不是滋味,她把頭一偏,「我是……最近遇到點事,暫時不想談這個問題,況且孩子現在每天在我身邊,挺好的。」
「你又遇到什麼事了?」他皺著眉頭,著急而關切,以至於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手搭在她肩上,「告訴我吧,還有什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