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聲。

“汪汪!”

是那種歡喜地撒著嬌,唯有對主人才會發出的叫聲。

我按捺不住狂跳的心髒,回過頭,一個瘦削的,身形十分單薄的男人正緩緩走下樓梯,柔和的亞麻色頭發,如古天樂般銅色的皮膚,眼睛微眨。

那左腿有白毛的金毛已經狂奔著極為熟練地上了樓梯,一通“汪汪汪”的叫聲後,兩隻肥爪搭在那人的雙肩,腦袋拱啊拱的,流著口水的狗嘴裏,仍是撒嬌的叫聲。

“如心,別鬧。”男人寵溺地摸著狗頭,看得出,心情是愉悅的。

“小……小齊,你不是毀掉了嗎?”

“哦,”他高冷地搖搖頭,“毀掉的那個,是高仿。”

我:“……”

他特意做個高仿的,來刺激我?

我又氣又喜,這麼久沒見麵,卻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小齊,還沒有,文武大臣。”

他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抬頭,那目光慢慢移動,路過我的頭發、臉、腰間、褲腳和白色運動鞋,又緩緩爬升,盯住我的眼睛,“這麼重要的大事,”他說,“關係到國計民生,我不是很會幫它選拔。”

強忍住如同那狗一樣猛衝過去的衝動,忍著眼淚,我說:“我雖然沒有別的優點,剛好……”

他搶過我的話:“剛好唯獨這方麵,你最擅長。”

我爸突然闖進來,左手抓了根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磨得光溜溜的桃木棍,氣勢洶洶的:“湛澈,果然是你。我問你!兩隻狗,一隻叫如意,一隻叫如心,你什麼意思?她們倆是狗,我是什麼?”

我爸邊說邊揚起那桃木棍對著他的腿便是一頓抽,他驚得連連跳起:“叔叔,您您您……聽我解釋。”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慌亂的樣子,我幸災樂禍地看著,對啊,我爸不說,倒是忘記這事。

那狗,他居然敢起名字叫如心?

“主,主要是,那個,那個,我,我我……如心,幫幫我啦。就算看在小齊的麵子上……”

看到主人被欺負,“如心”急了,咬著我爸的褲腳使勁往外拖。

還看在小齊的麵子上……

我想,哼。

如心,如我,自然是不急的。

運動運動,才不辜負這大好的陽光這大好的天兒。

相信小齊也這麼認為。

丟下他們二人,我獨自走到後麵的庭院,兩個穿著西服的男士,此刻正背對著我,沿著最外側的小路向深處走。

較年輕的那個,四下打量一番,偷偷問:“王哥,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要是問多了,您可別怪我。”

被稱作“王哥”的擺擺手:“大武,咱倆誰跟誰,你還跟我客氣?啥事,你隻管說。”

“咱們老板身為一個大男人,卻偏偏開了‘家務整理收納公司’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各有各的愛好嘛。可是,那個房間,”叫大武的朝自己身後一指,“擺著一個奇怪的娃娃和各種衣服,是給誰備著的?難不成,袁先生,有私生女?”

“嗨,哪兒來的私生女啊,你想多了。我聽說,是他女朋友的。當初兩人因為誤會分開,一直沒和好。”

“那這娃娃?”

“聽說那女朋友很喜歡,於是就……”

“嗨,要我說,袁先生太專情了,”大武走得慢了幾步,此刻加快步伐緊跟上去,“既然已經分手了,憑他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

王哥湊到大武的耳旁,壓低了聲音:“聽說……”

我緊張得僵直了身體,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