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又變得為難。
夏新韻將她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裏,她的心理活動也多多少少猜出來了。
他思索了一下,對她說:“我是吉他社的,這裏是我們活動的地方,反正我經常在這,你有興趣的時候來看看就好。”
女生的褐眸立馬飛揚起神采,欣喜地點了點頭:“好。”
“我叫夏新韻,高三的,你呢?”
“我叫丁侞律,初二(1)班的。師兄好。”
很多年以後,夏新韻也時不時就會回想起他們這段過往。
偶爾他會想,或許他不應該第一次見麵就騙她的。
學校根本沒有什麼吉他社,他更不是什麼社員,他隻是找個借口引她去而已。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隻對她說實話,她會不會就會喜歡上他了呢?
那天之後,丁侞律每周都會有一兩個中午來跟他學吉他。
由於他第二年就畢業了,夏新韻教丁侞律吉他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可能還不到四個月,但因為丁侞律很有天賦而且也有很紮實的音樂基礎,她的水平提升得非常快。
臨近畢業的一天,他又和丁侞律待在了空教室裏彈琴。
夏新韻稍微指導了丁侞律一個地方,丁侞律豁然開朗。
女生側過了頭,一雙晶瑩的眸子彎成了月牙,朝他高興地笑了起來。
那是他見過最幹淨、最真誠的笑容,在他漆黑的世界裏投進了一束光。
夏新韻永遠忘不了那一刻。
他的心不住地悸動,宛如在荒漠裏流浪多年的旅行者終於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那片綠洲。
夏新韻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迷上了丁侞律。
可惜沒過多久,他便畢業了。
感恩於葉柔對自己的照顧,夏新韻一直很喜歡葉柔。
這份喜歡令他無法原諒夏海澤的所作所為,更無法麵對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選擇丟下所有東西,一畢業便離開了家,遠走國外,並且再也沒有回去過。
可沒想到,幾年後,他又聽說了丁侞律的名字。
她成了熱夏旗下的歌手,家裏卻發生了各種事,他擔心她,於是內心掙紮了許久,還是向夏海澤提出了請求,讓夏海澤多關照她一下。
然而令他出乎意料的是,丁侞律隱退了,和媽媽朱麗雅出了國。
不久後,他便在心理診所裏撞見了她。
那時候他還在實習,診所的顧問是他的教授,同時也是朱麗雅的主治醫生。
即使出了國,他和丁侞律還是重逢了。
夏新韻不禁想,或許這就是他們有緣分的證明。
可是他錯了。
他與丁侞律之間,從來沒有紅線相連。
六年後,丁侞律回國,立刻就遇上了那個叫陸旋的男生。
夏新韻急了。
他瞞著丁侞律許多事,他在丁侞律前說的謊他自己數也數不清,不像那個男生,始終以一顆絕無自私雜念的真心對待丁侞律。
《十大金曲》頒獎禮那晚,夏新韻試圖借卓萱挑撥丁侞律與陸旋的關係。
他的身份沒多少人知道,就連表妹卓萱也不知道他的來曆,以為他和家裏隻是純粹的親子矛盾。
卓萱答應後,他們閑聊了起來。
夏新韻微笑著說了一句:“萱萱話變多了。”
在他記憶中,她這個表妹雖然不是那種愛害羞的小女孩,但也不是這種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人。
說來,他以前就看出卓萱和自己有點相像,都是看似獨立優異,實際上隻是因為太在乎別人的評價而強迫自己做得盡善盡美。
但現在的她變了不少。
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呆在娛樂圈肯定會承受不住壓力。
卓萱嘻嘻笑了兩聲,說:“人是會變的嘛。”
“確實。”
夏新韻這樣說著,內心卻忍不住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