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逼他謀反,打他個措手不及?原來如此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劉號突然發瘋般的狂笑不止。

房仲毅驚恐的瞪著劉號:“殿下?您這是怎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竟一直是恨我入骨的啊!”劉號拍著額頭搖頭苦笑,他未曾想過杭鳶的恨竟會如此之深。

“誰?”

劉號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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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次日早朝。

“宣杭鳶進諫!”皇城之中永遠不絕於耳的恐怕隻有閹人的傳令聲,空曠而慘淡。杭鳶頷首跨進大殿,撩起衣袍,跪地……

“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萬歲。”

“愛卿免禮。”皇帝的笑容好生刺目,似是劫後餘生的慶幸,笑得苟且,“杭大人護駕有功,賜黃金千兩,封千戶侯!不知杭愛卿可有其他要求,隻要寡人能做到,定當竭力!”

能做到?什麼是能做到的,要你退位你肯嗎?虛偽的皇帝,禁錮的皇城,喧鬧的長安……皆不足掛懷。

“為臣的確有求於陛下。”

“愛卿請講。”

“微臣身邊有一婢女菩兒隨侍多年,也到了婚嫁年齡,望陛下準奏放其出宮還鄉,並下旨昭告百姓,杭家家業全部封賞於婢女菩兒所有。此外……微臣尚有一不情之請。”

“不妨直言。”

“逼宮謀反僅梁王與房將軍密謀行事,望陛下莫要株連其家眷。”

“寡人本欲如此。”

“微臣畢竟與梁王兄弟一場,懇請陛下念在我二人兄弟情分上,準微臣前去探望。”

“人之常情,寡人豈有不允之理?且待寡人擬下聖旨,愛卿一並帶了去罷。”

“謝過陛下。”杭鳶躬身退出殿外。仰頭望天,一片灰蒙蒙,不知何時會驟降雷雨。

“杭大人久等,這便隨下官一同前去。”刑部侍郎手執諭旨卷軸,邁著碎步在牽引路。杭鳶知道,那諭旨是降罪的,諭旨一下,一切就歸於平靜了……真的就這樣平靜了?心中空蕩蕩的,少了什麼。幾日來輾轉反側再無好眠,甚至在想——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可是卻未覺得悔憾。

又是那股潮濕中混雜著腥臭的空氣,自己曾在這裏駐留過,是劉號親手將他送進來的。這一次,則是他親手將劉號送進來,不同的是,劉號再不可能走出這裏了。

“反賊劉號,罪將房仲毅聽旨。”

“臣——接旨。”房將軍依舊不失將帥的威嚴,聲音高亢,毫不畏懼。

再看劉號,無動於衷的坐在監獄一角,冷眼藐視宣旨的官員。

“罪將房仲毅多年護國有功,赦免株連,僅斬首示眾。反賊劉號多年輔佐君主,念在兄弟情分,赦免株連,賜鴆酒以留全屍。欽此!”刑部侍郎退出牢房,兩名壯漢架起房將軍離開了。宮人端著一壺鴆酒一隻酒盞走到了劉號麵前,隨即踏至劉號身前的人影,叫劉號驚得忘記了該作何動作。

“汝之於此意欲何為?”

“探望。”

“探望?笑話!將我送上黃泉路的人會來探望?”劉號憤怒的一躍而起,虎掌有力的鉗住杭鳶雙肩。

“……”杭鳶不答,雙眸幽幽的盯著劉號。

“好,那麼本王問你,你當據實相告,也好叫我死的瞑目。”

杭鳶默認,雙目仍是直視劉號,毫不畏縮。

“你可曾對本王動過心?”

“有過,卻非情愛。”杭鳶不知該如何作答才貼切,他確信自己未曾愛過這個人,卻又會莫名心痛。

“至今,你仍懷恨本王?”

“不恨。”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背叛於我?”劉號激動的吼道,既然不恨了,為什麼還要背叛,他惱怒自己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杭鳶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