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沈琛在國外的時候哪怕很努力的在創業,大學的時候也並不寬裕,租住的是單人間的公寓,陶恂來看他的時候不想出去住酒店,沈琛舍不得讓他睡沙發,所以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
波士頓的冬天寒冷異常,經常是兩個被窩睡著一個被窩醒來,沈琛有課的時候都會早起,聲音會放輕,讓陶恂能繼續睡個懶覺。
某一日大雪,學校停課,沈琛難得沒有早起,然後聽見某人手機裏傳出自己的聲音,明明是起床鈴,卻是一聲接一聲的晚安。
“......”
沈琛拿起某人的手機,輸入了自己的生日然後當著某人的麵把錄音刪除。
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陶恂一臉懵逼,茫然了一秒過後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不是!琛哥你聽我解釋!!!”
沈琛麵無表情的把手機放回原地,摸了摸某人起床後毛毛躁躁的頭發:“早安。”
後來陶恂收獲了琛哥每天掐準時間說晚安和早安的福利,哪怕相隔萬裏,都從未缺席一次。
再後來確定關係以後早安摸頭變成了早安吻和晚安吻,陶恂是個非常懂得順杆往上爬的人,得到早安吻的同時還磨磨蹭蹭沈琛的胳膊,沈琛近乎無奈的想笑,卻還是在親吻的時候會抬手摸摸頭。
——得寸進尺的人兩項福利全部到手。
後來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雖然分隔兩地,但聯係從未停止,陶恂有時間就會去國外看他,大二那年陶恂學校有一個可以出國交流的機會,陶恂試探著去問沈琛願不願意讓他過去。
那邊隻是沉默,陶恂就會心的轉移了話題,那時他們關係還未確定,但陶恂已經能確定琛哥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並且沒有拒絕。
興許有時候琛哥是想要適當的距離,他能安慰自己,失落當然還是有的。
半個月以後出國交流的同學離開的時間沈琛讓他去機場一趟,說是今年他生日托人帶了禮物給他。
他歡歡喜喜的驅車趕到機場的時候找到了剛剛下飛機的沈琛,站在風口上的青年拎著行李箱,神色疏離淡然,卻在他跑過去的時候突兀柔和了一分。
他氣喘籲籲的跑過去還是忍不住問:“琛哥,你怎麼回來了?”
“學校交流,你們學校有人出國,我們學校當然也要有學生過來,蠢不蠢。”語氣裏透出的親昵讓旁邊一起的同學忍不住唏噓,差別對待啊。
交流,有交有流,就像感情,永遠不可能是一個人努力朝你走來,而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也可以讓我過去 ,你在那邊的導師還有同學——”
他沒有說完,因為沈琛拉住他的手快步向前離開,留下了一群氣憤的在後麵狂飆外語的外國友人。
他握住陶恂的手沒有鬆開,聲音愉悅而輕快。
他說:“我總不能讓你一直朝我走,偶爾也要我向你走一次。”
陶恂差點栽了一個跟頭,幸好沈琛一直抓著他的手。
他一直都像是在飛蛾撲火,懷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獨自在黑暗惦念著一個注定無法得到的人,他也覺得自己也許注定得不到什麼好的的結局,最多止步於友情。
——他從未期望過沈琛能有朝一日真的朝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