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切絲:“沒有,我隻是隨口問問。”
嚴彧‘哦’了一聲:“應該在下個月,到時候我會通知您和我爸。”
嚴母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一股腦將心裏的疑問拋了出來:“婚禮策劃公司找了嗎?婚宴打算請多少人?酒店場地有提前看嗎?”
“媽,”嚴彧笑著打斷道,“路路的媽媽蕭伯母都幫我們訂好了,細節也敲定過了。”
嚴母這下坐不住了,雖然她還沒能完全接受兒子要和路野結婚生活一輩子的事實,但她怎麼能輸麵,她責備道:“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讓路路的媽媽一個人……”
嚴彧再次打斷她:“媽,你和爸,一個隻知道寫書和種花,一個隻知道論文和品茶,專業的事當然交給專業的人做,而且伯母不是別人,是路路的媽媽,我相信她。”
嚴母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到時候你們的婚禮定好了時間告訴我和你爸。”
嚴彧沒有回答好或者不好,他將洗好的菠菜遞給他媽,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媽’。
一頓飯吃完,嚴彧沒和洛言說過一句話,洛言走之前,嚴父又當了一次和事佬,他讓嚴彧親自送洛言到樓下開車。
通往小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裏,洛言再次開口喊了一聲:“表哥。”
嚴彧推著眼鏡應了一聲,態度依舊非常冷淡。
嚴彧家住地並不高,八樓到地下一樓停車場,兩句話的工夫,洛言喊完表哥,還沒能在心裏琢磨出一套道歉的說辭,叮一聲電梯已經平穩地落在了地下一樓停車場。
嚴彧率先走出去,邊走邊問:“你車停在臨時車區的哪個位置?”
洛言心不在焉道:“J區。”
一走出去就是J區,嚴彧掃一眼,隻有四輛臨時車,哪輛都不是洛言的黑色奧迪,他轉頭問道:“不在J區,你是不是記錯位置了?”
洛言反應過來:“不是J區,應該是A區。”
等嚴彧走到A區,發現隻有一輛大眾麵包車,上麵還寫著XX快遞。
嚴彧不想再同洛言在停車場裏繞來繞去了,他幹脆直接道:“你說吧,我聽著。”
洛言緩緩地抬頭,難以置信看著他表哥。
嚴彧:“你不是一直想向我道歉嗎?總得讓我聽完以後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洛言下意識地摳住夾克衫的拉鏈,這是他從小向他哥說道歉的習慣:“哥,我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挺惹你煩的?”
“沒有,”嚴彧說,“隻是最近兩次很煩。”
洛言:“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談了戀愛就變了一個人,我身邊的朋友也說我沒有以前那麼可愛善解人意了,但我為他付出了很多,我不想輕易放手。”
嚴彧看了眼洛言摳住拉鏈的手,他說:“洛言,不是你談戀愛變了一個人,是你一直都這麼自私,以前有我們寵著你,你沒有體會過這種落差感。”
嚴彧一針見血道出洛言的缺點,洛言無措地看著嚴彧,不知如何接話:“那我……”
“你是我表弟,我不可能討厭你,但我現在真的挺煩你的,”嚴彧語重心長,“如果你想繼續有人愛,或者被人愛,那就試著改變一下自己吧。”
洛言重重點了下頭說:“嗯,謝謝你,哥。”
農曆三月,春分時節,《最後一個律師》提前半個月殺青,經紀人知道路野後麵要準備婚禮,特意幫他把所有行程和通告往後順延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