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田少傑的神色一凜,心中陡然的一痛,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就算有了他的孩子也是正常的,可是為什麼他的心還是這麼難受?“隻要你好好待她,以後不再作惡,從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身邊,你回去吧!”他艱難的開口,隻盼著柳長青能趕緊從他的身邊消失。
柳長青麵上一喜,突然地單手指天,“有大哥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柳長青對天發誓,這一生一世都會好好對待淚琦,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更謝謝大哥能原諒我之前所犯下的過錯。”
直到柳長青離開了靈山,田少傑卻還是呆呆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明明決定放棄淚琦了,偏偏心裏還是會難過,偏偏還是這樣的難過,柳長青肯低頭來求他,是不是也能表現出了他的真心,說到底,他做的這一切錯事,如他所說,不過是為了淚琦,那麼這一切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原諒了呢!
那麼他的妹妹呢?他的妹妹田玉琳所受的屈辱呢?如果不是他的挑唆,田玉琳怎麼可能陰差陽錯的受到那些人的侮辱,在這件事情上,田少傑內心是極其糾結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就連田玉琳的心中都已經釋懷了,可是他卻還是念念不忘的。
之後,田少傑依靠著南宮野荷還有南宮玉霜的幫助,再一次見到了淩崖山上的安立遠,他見到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耶俞蟬臨走時候說的那些話帶了過來,隱約中,他仿佛看到了安立遠眼角的濕潤,這也讓他深深地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隻是主仆那麼簡單。
逝者已逝,他不想去安慰些什麼,因為沒有意義。
璨瑰佩自落舉良消失之後,便又回到了田少傑的手中,田少傑便將璨瑰佩與弑血袁虹一起交給了安立遠。
安立遠卻隻將袁虹劍留在了身邊,弑血劍和璨瑰佩卻又交給了田少傑,其中原由他並沒有多說,隻說這把劍已經不屬於塢堖族,叫他帶走就是。田少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因此隻是靜靜地拿在了身邊。
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安立遠卻又告訴了他另外一件事,“你既然已經認了軒兒為子,自然該幫助他完成解救塢堖族的重任,或許對於你來說,塢堖族根本不算什麼,你自然也沒有那個義務這樣做,但是天意如此,世人都秉著一顆真誠善良的心存活於世上,自然所做所想的要多一些。”
塢堖族,他苦笑了一下,牽扯到了他這一代還不算,竟然還牽連到了下一代人的身上。
回到夜靈莊,田少傑將軒兒抱在懷中,“隻因為我無意中的一句話,便改變了他的命運麼?我田少傑的兒子?”若真是如此,他寧願當初沒有說過這句話,孩子還這麼小,卻已經注定了他這一生的命運,天有的時候究竟是公平的嗎?!
南宮野荷撫過軒兒的頭頂,“這又怎麼能怪你呢!對於這件事你不必太掛懷,我都不想了,你又想他做什麼!好的壞的不過是在人世上走了一遭而已,短短幾十年,想那些做什麼!”
田少傑一隻手抱著軒兒,另一隻手纏上了南宮野荷的腰,“或許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南宮野荷訝然,“你是說?”
“我娶你,明媒正娶。”
南宮野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已有淚盈眶,“你是說,你要娶我?”
田少傑纏在她腰上的手加緊了力道,“你說的沒錯,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我負了淚琦,卻不能再辜負你,所以,我娶你,從今以後,好好照顧你和軒兒,一輩子。”
對於他的每一句話,南宮野荷都聽得真切,淚水嘩嘩落下,這一生,總算是有了一個依靠,而這個依靠,卻是她想都沒有想過的,她高興,高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了。
莫大的喜事從天而將,最開心的莫過於南宮玉霜和白崢夫妻二人了,喜堂喜房,到處都是一片喜色,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無一不是夫妻二人的功勞,沒有邀請別人,來的都是聞聲而來的,田玉琳,南宮翔泰,柳長青隻送來了新婚賀禮,人卻並沒有前來,他跟田少傑之間,就算解開了那些矛盾,怕是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了!
有人開心,自然也有人傷心,廉潔就是最傷心的一個人,她的心裏像是裝了一把刀一樣,愛情似乎迷亂了她的雙眼,明明那麼深愛的男人,身為她的姐姐南宮野荷,她一心一意的將她當成至親,她叫她離田少傑遠一些,她以為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她讓自己遠離了田少傑,自己卻又嫁給了他,這就是她的姐姐麼?
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眼看著而不去理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