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無任何本錢還手。這個道理,劉總您怎麼不懂呢?”
“我要求再玩一次沈家明。”劉總聲音壓得低低的。
“段總說了,請您另尋他人。”
“感恩戴德,這個詞段子君沒學過嗎?當日他做成我這筆生意,直升副總,是誰給他的恩德?”
“這是條件交換。”
“喏,也是。加州旅館裏,那個小情人的身體真美妙。”劉總陷入遐想,忽又道:“該不會是玩出感情來了吧?”
霍可達冷笑:“段子君,無愛。”
隔壁,有杯子滑落的聲音。
霍可達下意識朝那看去。
隻見沈家明手慌腳亂,一臉驚詫。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指著他說:“看,那不是錄像門的男主角嗎?”
“噯,真的是!”
“真無恥,甘心被男人插。”
“厄洛斯董事長徐凡的床技應該不錯吧,他那麼享受。”
家明尚不能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圍住了。
閃光燈,詢問聲,哄鬧聲。
家明耳邊嗡嗡作響。那真相像是平地裏起了一根忽喇喇的旱雷,震聾了他。
不知是怎樣離開那裏,不知怎樣開的門,回的家。
他呆呆坐在沙發上,一雙手抖得像篩糠似的,如遭雷殛,一口氣怎麼也提不上來,卡死在胸腔裏,腿像浸了醋,塞了棉花,手足無措。
從酒吧相識,到珠寶店偶遇,到後麵的照顧,加州旅行,被強 暴,再嗬護,再到甘願為他死,再到……
那麼多的事情,串聯在一起。
原來隻是陷阱。
他擰開電視,幾乎所有台都在播放那則新聞:厄洛斯總裁徐凡,驚現錄像門事件。與一同性男子有染。
所有網絡都在瘋傳那卷帶子。
家明想起來,那晚子君問他:家明,那卷錄像帶要不要扔掉?
其實沒有扔掉。
段子君用那卷錄像帶,將他送上行刑台。
電話鈴突然響了。
他抖抖索索接過。
“沈家明!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徐凡在那頭幾乎要掀桌子。
家明恍恍惚惚,問:“什麼好事?”
“你我的錄像帶,怎麼會曝光!那卷帶子隻有你有。你想報複我嗎?你就是恨我當初拋棄你,才想把我毀了是不是——”
啪。
家明把電話掛上了。
他坐在那裏,繼續呆呆的盯著電視。
段子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了。
家明坐在那裏,還維持著上午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神情呆滯,眼底散著一層灰。
“家明。”子君輕輕喚他,在他麵前坐下。
家明回過神來,看著他,又好像在看他身後的空氣。
電視機上還在播放那條新聞,簡直沒有止頭了。
家明看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
“你當初說,永遠不負我,不棄我,不踐我。我那時很感動,所以決定跟你在一起。”
“你帶我去加州度假,那裏陽光的確好,海也美,我玩的很高興。雖然後來被□了,可是我心裏開始漸漸向著你。”
“家明……”
“你後來對我悉心照料,逗我歡顏。又為我挨刀子,我很感動。”
“家明……”
“是你把我從人生低穀中解救出來,小心翼翼嗬護,才讓快要成灰的我再次重新活過,我很感激。”
“家明……你聽我解釋。”
家明輕輕的搖頭,輕輕的,輕輕的。
“不要解釋,一解釋,就下作了。”
他喉嚨沉重,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加州那次,你是為了升職,特意安排的吧?根本不是為了讓我放鬆心情,是吧?”
子君不再抱有解釋的念頭。
加州那次的確是他親手安排,當時他正在朝副總的位置攀爬,公司競爭力太強,那個時候隻要有一把東風助他,他就勝券在握。
東風就是富商劉。
富商劉曾與徐凡合作時,無意間看見他錢包裏放著家明的照片。自此後,念念不忘。
家明又問:“在西城第一次會麵,你就知道我有那卷錄像帶了?所以特意來靠近我?”
子君依舊沉默。
很久之前,他就開始調查徐凡的背景,個人喜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殆。
有天,霍可達來告訴他,徐凡喝醉了酒,說出了一個秘密。
那個秘密,就是錄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