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桑的形勢似乎不是很樂觀,開局不久便陷入了苦戰。

相反,塔矢老師看起來則完全不像是個病人,其積極進攻的手段甚至比之前的兩局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概是感到一些危機感了吧,本來是一勝一負的戰績卻因為第三場比賽的突然暈倒而不戰而敗。如果塔矢老師這一局輸了,十段的頭銜就要易主了。塔矢老師是不會允許自己就這樣輸掉的,所以這一局對緒方桑來說恐怕是最難熬的一局了。

隻是如果越過了塔矢老師的這道坎,緒方桑將要到達的又是怎樣的一副境地呢?

「已經結束了,是塔矢老師贏了。」看到屏幕之上黑白雙色的佈局,木之內和葉站了起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麼?

「和葉要去和大家一起復盤嗎?」塔矢明子笑著詢問,這孩子也坐不住了吧?

「不了,我隻是想去洗一洗臉。」木之內和葉朝著自家師母笑了一下,然後關上門出去。

緒方桑現在心情大概不太好吧,畢竟盡了全力還是輸了比賽。嘛,反正會有人陪他去喝酒消愁,她就不去湊熱鬧了。

明天早上起來,他還是那個緒方精次,他依然會為十段戰的最後一局而作出最大的努力,這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緒方桑是要去喝酒嗎?等等我……」洗手間門外的走廊傳來了這樣的呼喊聲,木之內和葉抬頭,忍不住對著鏡中的倒影輕笑了一下。

十段戰的第五局,緒方桑要打的仗還沒完結:後起的年輕棋士向棋壇泰鬥發動的奪位拉踞戰才剛剛開始,作為領軍人的緒方桑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就倒下的。

……

清晨的日光懶洋洋地撒照在大地之上,葉尖的水珠閃動著盈盈的光輝。

目送著載著塔矢夫婦離開計程車緩緩駛出酒店,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木之內和葉隨即優雅地旋身,逕直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緒方桑這個時候應該醒了吧?木之內和葉不甚確定地敲著門,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所以她今天也沒敢打電話吵醒他,因為木之內和葉很清楚宿醉是一件多麼讓人難受的事。

「卡嚓」一聲,門從裡麵被打開了,門後的緒方精次身穿浴衣,濕漉漉的頭髮自然垂下,眼睛因為沒帶眼鏡而不得不瞇著才能勉強看清來人,但他的語氣還是不甚確定:「木之內君?」

由於木之內和葉沒有參與復盤的關係,所以緒方精次並不知道她也有跟著過來觀戰。

「我是不是打擾緒方桑了?」看樣子她來得不是時候啊。

「沒什麼,木之內君進來吧!」緒方精次後退兩步,騰出位置讓木之內和葉入內。

「木之內君要喝什麼?」緒方精次隨意地問。

「呃,緒方桑不用管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緒方桑還是趕快把頭髮弄乾吧!」剛要坐下的木之內和葉很順手地將床邊的毛巾拋給緒方精次。

「對了,木之內君找我有事嗎?」緒方精次一邊拭擦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問。

「嗯,看緒方桑能不能陪我一起回東京啊,一個人坐車回去太沒意思了。」木之內和葉理所當然地說。

「嗯,現在看來我還可以開緒方桑的車回去呢!」一把抓過放在桌子上的鑰匙,木之內和葉似乎來了興致,坐在床邊一下又一下地將手上的東西往上拋。

讓宿醉的人來開車太不厚道了,所以還是讓她來吧!木之內和葉絕對不承認自己肖想了緒方桑的那輛愛車很久了。

太過得意忘形的下場就是——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