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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了。

邱明停下來無聲的催促,孟子弦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走到天牢最裏麵的一間牢房,牢門已經打開,裏麵一張木桌上擺著一盞油燈,火光照在桌前那人滿是喜色顯得有些癡傻的臉上,讓孟子弦的心生生跳漏了一拍。

瞎跳什麼跳,他沒缺胳膊又沒少腿。精神頭挺足的嘛一點受難的樣子都沒有。

孟子弦有些愣神,直到耳邊那聲熟悉的“道長”響起,他才回過神狠狠剜了那人一眼。

洪曦這次可真覺得委屈,剛才邱捕頭過來告訴他道長來看他了,讓他激動的簡直想在這房裏翻幾個跟鬥。當道長走到他跟前來的時候,那個身形、那張臉那眼眉那副神情,都讓他欣喜不已——怎麼每次見道長都覺得他越看越好看了呢。

情不自禁地喚了句:“道長。”心心念念等著道長口中接下來必回的“洪兄。”

結果,卻被道長凶神惡煞地瞪了一眼,在孟道士旁邊永遠隻是個低能兒的洪爺立刻就玻璃心了——他哪裏做得不對了嗎?為什麼道長這麼看著他?是自己今天的衣著打扮入不了道長的眼,還是因為讓剛剛大病痊愈的道長進到這陰冷的牢房裏來的緣故?

一心一意,隻想著自己究竟哪裏惹得他的道長不高興了的洪曦完全沒發現麵前孟子弦眼裏的火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消下去了。

——他本來也不是在生他的氣。

這個呆子。孟子弦輕歎一聲,扶住了額。

我怎麼他了我?這麼誇張的緊張兮兮的樣子,是存心在博取同情嗎?“洪兄……”

洪曦猛地抬起頭,“道長有何吩咐?”

孟子弦:“……”難道我除了差遣你做事就什麼都不會做了嗎。

是時候跟這位洪爺好好談談了啊。理了理情緒,孟子弦轉過頭——

“邱捕頭,你能出去一下嗎?還有這個地方,我們說話應該不會有人聽到吧?”

邱明心領神會:“道長可以放心。”

等邱明走遠後,孟子弦挑起眉毛來頗為意外地掃了洪曦一眼,洪曦渾身緊繃,咽著口水等候發落。

“洪兄,不簡單的很呐!”孟子弦有所指道,從懷中取出那張黃絹,撕開了符紙放到桌麵上,“這是皇上讓我轉交給你的。”

“道長見過皇上?”洪曦看起來吃了一驚,卻並沒有伸手去拿黃絹。“道長你……”

“洪兄趕緊看吧,這可是皇上的手諭。”孟子弦打斷了他的話。

“不,道長……”洪曦急了,“為什麼你的樣子如此奇怪?”

“什麼?”孟子弦側過頭看著他,“在下哪裏奇怪了?”

“道長以前跟我說話的語氣,不是這樣的。”

“……我一直都是這麼說話的。”

“道長……”

“洪兄!”孟子弦的語氣加重了些,帶了點冰冷的味道。“莫要在這無關緊要的地方爭執下去,皇上的手諭你還沒看呢!”

“道長不說個明白,我就不看這手諭。”洪曦也拗了起來。

“……”孟子弦沉默了片刻,也許他早就在等這個機會,也許他心底正在默默期待著什麼,他開口道:“洪兄,我們相識也有些時日了,你把孟某,當做什麼呢?”

第二十九章

洪曦語塞了。

孟子弦早就猜到。他在他麵前一向是什麼話都不會說的。

那這場談話就隻好由他引導下去了,“洪兄,你信孟某嗎?”

“當然信。”洪曦斬釘截鐵。

孟子弦笑了,“洪兄,在下與你相識才數月,身世來曆不明,也沒有什麼讓洪兄刮目的地方。在下隻是不明白,洪兄的這些信任,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洪曦與他對視著,眼神複雜,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孟子弦見起了點效果,總算讓這家夥有了點觸動,便接著道:“孟某有自知之明,也明白洪兄的信任不是空穴來風。所以想請洪兄當麵說個清楚,也好讓我了斷了腦子裏那些無謂的念頭。”

說實在的,自從他隱隱察覺到洪曦平日裏對他的百般殷勤包含著什麼意味的時候,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就是自家師父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讓你笑話我斷袖!該!自己也著道了吧?

孟子弦默默低頭,為自己無限沒有可能的未來默哀一記。

孟子弦喜歡看著洪曦在他眼前晃悠,哪怕是因為他一直用曖昧不明的態度吊著他的關係。

孟子弦也喜歡看洪曦為他一句話手忙腳亂的樣子,他絕不承認有好幾次他故意誇大了自己的情緒波動。

但他討厭洪曦用一樣的聲音和語氣跟其他人說話。哪怕是向來跟他形影不離的司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