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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的救贖

第一~四章

April14th

哲也,哲也,今天是離開你的第四天。我一直在奇怪,為什麼昏睡了三天水米未進的人,睜開眼睛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食物,而是你。不,不,一定是我搞錯了,我這麼愛惜生命的人,怎麼會舍棄食物呢?難道你比能讓我活命的東西更重要麼?

不可能的。

我是為了活下去,什麼都肯做的——蘇莫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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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首都——馬德裏空氣裏到處都充滿了甜香——水果糖一般的甜美味道,安逸的街道,往來掛滿笑容的路人,還有矮矮的卻精致無比的房屋,玻璃上童話般的貼畫……一切的一切都令這裏充滿了夢幻的氣息。

一家並不起眼的小店前黑鐵蜿蜒出精巧的花紋,下方的門牌用很漂亮卻也很常見的字體寫著什麼,大概是咖啡屋。

門被推開,簡潔的風鈴發出悅耳的“叮咚”聲,隨之而來的,是撲鼻的蛋糕香。

“歡迎光臨——”雖然是很平淡的語調,卻意外的有種溫和如春水的細膩味道。坐在櫃台後的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似乎招待客人遠沒有在這晴朗的天氣裏發呆愜意。

推門進來的男子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這個眼看就要睡過去的少年,笑著出聲問:“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麼,小少年?”

少年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眨了眨眼,然而依舊麵無表情,隨後睜著朦朧的睡眼盯著男子看了半天,才施施然起身,拿了一份menu繞過櫃台,走下台階,走到男子麵前。

之前被叫做“小少年”的人站起來才看得出,他的身高足有180cm,體型修長勻稱,象牙色皮膚,純淨柔和的臉龐上鑲著兩顆黑水晶樣的眼睛,鬆軟的如海藻般的齊肩卷發在陽光下閃著黑亮的光澤,幾個俏皮的耳釘在左耳上閃著光,倒是個耐看的少年。

“那麼,請問您要點些什麼呢?”他還是麵無表情地問著話,隻是那雙眼睛,即使他不刻意賣弄,也閃著星子般令人迷醉的光芒。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沒有立刻點,隻是隨意地翻著menu,嘴角掛著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

少年奇怪地看他一眼,說:“您為什麼想知道?”意識到這是少年的一種無聲的拒絕,男人還是微笑著抬起了頭:“因為我想知道這家店裏咖啡師的名字。”

“哦,”少年聞言慢吞吞地說,“蘇莫離,我叫蘇莫離。”

May14th哲也,哲也你知道嗎,馬德裏的天空,藍得讓人很感動。每當我情不自禁地仰望它的時候,腦海中總是驀然劃過你的臉孔。然後我會一直發呆,發到到手中熱的咖啡一點點冷掉。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我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睜眼的第一句話是:“早安,哲也,昨晚有夢到我嗎?”每天入睡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晚安,哲也,我會夢到你的。”

其實,那不過是以前我學驕縱的小孩子的一點演技,如今卻真的變成習慣。到底是我把自己變成了戲裏的角色,還是你把生活,變成了戲?

我到底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這樣沉溺下去,可是等我意識到的這一點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

我無法控製的愛上了你,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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