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乃是天下有數的正宗禪寺,位於長江以南、潤州之地、金山之上。
距金山寺還有個數百裏路程的小村莊外,二十多位和尚或蹲或坐聚於一處。
眾和尚周圍地上放著看不出其中什麼事物的黑布袋。
“呼哧……大師兄!村中鄉親見我等乃是降妖除魔回來,生恐有災禍跟隨,是故不願讓我等落住於此,並且請我們撤離十數裏外再行歇息。”
未受戒疤的沙彌從村莊方向快步跑到眾人跟前,喘了幾口粗氣向大師兄稟報村莊鄉親們的回話。
眾和尚們聽言眉頭大皺,他們沒有多言齊齊看向前方為首一人。
那為首和尚頭有六道戒疤,他站起身拍了袈裟上的灰塵,抬頭看天色已至黃昏,再加上連日的奔波讓不少師弟露出了疲態。
他稍作沉思一會,看了一眼遠處的村莊對著眾師弟吩咐道:“既然鄉親們不願,那也不便強求,各位師弟收拾收拾後退十數裏再行歇息吧!”
“是,大師兄。”一眾和尚聽言趕忙從地上爬起,各自拎起放在地上黑布袋扛在肩膀上。
他見師弟們手腳麻利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乃是金山寺首席大弟子法海,今次率領一眾僧侶剿滅了一群妖魔正要回往金山寺內。
眾師弟們商量著想要進村睡個安穩覺順便化齋,奈何村民不許!
村民為何如此態度?法海心知肚明,他看了一眼眾師弟身邊的黑布袋。
雖然其中之物有他們師兄弟在無害,但不代表鄉親們願意接近!
這時他見眾師弟收拾妥當,搖了搖頭排除雜念當頭先行。
一眾師弟趕忙扛起黑布袋,望著大師兄寬厚的背影快步跟上。
隻是後麵一位沙彌很是吃力想要把黑布袋扛上肩膀,隻是試了好幾次都有些勉強。
幾番掙紮,黑布袋袋口鬆動露出一條縫隙。
無聲無息間一絲黑氣從縫隙中飛出,鑽入地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地麵也無任何異狀。
而順著袋口的縫隙看去,可見其中一對複眼空洞無神死死盯著前方。
一根陰森森滿是毛刺的黑蜘蛛腿從縫隙中漏到黑布袋外,此景甚是驚悚。
“糟糕!”
下一刻,沙彌發現了這幕,趕忙收回蜘蛛腿,緊了緊袋口關閉了縫隙。
眼見眾人起身準備走了,而他還在原地磨蹭正有些沮喪時。
他隻覺黑布袋一輕直接放到肩膀上了,於此同時一道嚴肅磁性的聲音傳入耳邊。
“不要用蠻力,試著運轉金剛功彙聚氣力於腰背雙臂上。”
沙彌聽到嚴肅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這是法宣師兄的聲音。
回頭一看,原來是法宣師兄正單手幫他托著黑布袋。
“發什麼呆,還不快運轉功法。”
沙彌被這麼訓斥,嚇得縮了縮脖子顯得很懼怕這法宣和尚的樣子。
“是,師兄我這就運轉功法!”
他趕忙按照法宣師兄的方法運轉金剛功,頓時覺得手臂肩膀輕鬆多了,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喜色。
“多謝師兄提點。”沙彌快步跟上師兄後麵謝道,突然他又似想起了什麼不由恍然問道:“對了,師兄,這妖魔屍體死重死重的,幹嘛帶回寺內啊。”
法宣聽言眉頭一皺沉聲回道:“妖魔屍體遺留妖氣、穢氣、邪氣……隻是此時已被我們鎮壓下去了無事,若是長日不管很可能讓周圍草木異變成妖物,這便需要帶回寺內化去妖氣……。”
法宣說到這裏頓了頓,語氣加重幾分斥問道:“你難道連這些也不知道!”
“這個這個……!”沙彌不知該如何作答,總不能說自己懶很少去傳功殿吧!
四周一些沙彌聽到動靜,紛紛用著幸災樂禍眼神看向這位沙彌。
法宣師兄可是出了名的嚴厲,算這小子倒黴。
“哼,回寺後抄寫妖魔典百遍,以後多去藏經閣,莫要連自己碰到何等妖物也不知丟了性命!”法宣大概也知道沙彌的想法,冷下臉訓斥一句,然後快步往前麵的大師兄所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