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3)

隻增不減。何況地靈蛇是赫連鵬克星,他法術失靈,隻能靠武藝硬拚,不多久便支持不住,在闕影劍縫隙之中殘喘,比趙玨更為狼狽。

這法王忒也狡猾,看見邪昭額頭紫紅色印記雖然淡了,卻並未消失,知道他還沒複原,計上心來。一邊閃躲寶劍,一邊叫道:“看,開封眾鬼魂來啦!”

白玉堂不知他陰謀,手上不停,答道:“哪有什麼鬼魂!”邪昭卻顫了一下。

“紅衣,我的紅衣殺手!你殺了開封多少人,劍上沾了多少鮮血?他們不會寬恕你的——不會寬恕你的!你注定是個嗜血者,紅衣嗜血者!你如果殺了我,就得回去,永遠被禁錮,永遠不得自由,失去你的至愛,你的靈魂!你現在是他們手上的工具,工具!懂嗎?這種被人操控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

赫連鵬擅長催心術,不必念動咒語,也能戳中人的軟肋。他見邪昭全憑紫珠維係著一線清明,愈是動武,戾氣愈長,便想出這等詭計。失去正邪之辨,全憑感情支撐的人,能否堅持到最後?哼,法王比誰都看得清楚。

白玉堂大怒:“想操控他的是你!貓兒,你別聽他的……”

然而邪昭已經脫軌了。他手上漸慢,微微側頭,法王的話無疑打動了他。

“他們把你當做家養的貓,他們把你當做一柄利劍,隻為他們效勞。哼,你是你自己的,你的劍也是你自己的。你想殺誰,誰也攔不住!看到下麵那麼多人了吧?去吧,殺吧,喂你的劍,讓它喝個夠!”

邪昭大喝一聲,撇了捆龍索,挺劍疾風掃下。白玉堂氣炸了肺,顧不得拉他,先把捆龍索一套,勒住赫連鵬,啪啪啪一通耳光連著打過,仍不解恨,將索一緊,一劍穿胸。赫連鵬長笑聲中,倒在畫影劍下,化成一道紫煙,圍著紫衣繞了兩圈,散了。

歐陽韻怡遙遙望見,隻叫了一聲“師兄”,眼含遺憾,唏噓不已。

法王戰敗,邪昭卻成了新的禍害。他殺得起勁,寶劍到處,血肉橫飛。一向矜持的巨闕這次徹底地嚐到了肆虐的筷感,它永遠忠實於主人,盡管他已不是南俠,但它仍是他的劍。這個嗜血魔頭在王府中狂劈一陣之後,兀自不滿足,已經躍上牆頭,殺到府外。街巷中頓時一片混亂,傳來淒慘的哭叫。那把劍認血不認人,不論老幼婦孺,它總要嚐個鮮,飲個遍。

黑雲密布,滿城陰霾。

白玉堂絕望了。

貓兒,這輩子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曾說過,你的心,你的命,永遠永遠都是我的,那便拿來吧!

雪色衣衫在風中展開,一劍一索緊跟而上。畫影知道,這是主人今生最後一劍了。它凝聚了全部的寒氣,準備和巨闕同歸於盡。

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二劍,專為邪昭而寫。

讓他發泄一次吧。讓他溫柔而邪魅地,發泄一次吧!

解劍

解劍

歐陽韻怡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望向遠方,不再言語。

素玉當然不甘心,搖著她的手:“師父,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後來紫衣報仇心願得償,殺了趙玨,手刃趙幼龍,產下一個女嬰。她沒有紫珠護體,又傷了元氣,沒過多久,也去了。我將那女嬰接來,撫養她長大,教她武藝……”

“師父!您是說……”

歐陽韻怡微笑著撫她的發:“你娘說過,她一生為情所累,反倒是在最後的日子,從昭白二人身上,悟出些東西,也算得了解脫。她給你取名素玉……”

“可是‘白玉’之意?”素玉接道。

“不是。‘素’乃‘本色、質樸’之意。素玉者,近於璞玉,精於璞玉。昭白二人互引為知己,既非一見鍾情,亦非權益強求,其愛暖而不灼,韌而不綿。此情端的是男子之間,倒也罷了,若是男女相戀,則男子心胸須極寬,女子則須力強而心不強,猶如質樸美玉,再加上因緣際會,方能如他二人一般。你娘親心羨昭白,自省平生之失,盡在力強、心亦強上。她給你取名素玉,望你自修其身,如琢如磨,近於璞玉,精於璞玉,最終得一門良姻,使她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