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闞淵呈不說話,顯然氣沒消。殷泉又慢慢往前挪了兩步,上半身垂在床邊,微微低著頭,又拉了一下他的衣領子,咬著下唇道:“……不氣了好不好?我害怕~~”

闞淵呈抬眸,目光對上他討好的眼神。

他一手緊捏著睡袍的一邊,一隻手怯怯的抓著他的衣領子,又怕他生氣,又怕他直接一走了之。

闞淵呈沒有前半段記憶。

他想,或許是喝斷片了。

雖然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否喝過酒。

他的記憶停留在座駕刹車失靈,在下山路上的連環轉彎處飛了出去,連人帶車粉身碎骨時。

但眼下他既然活得好好的。

第一反應便將那段驚險時光當成了夢境。

雖然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還有很多不符合邏輯的地方,但暈黃的燈光,微醺的酒氣,以及怯生生的,每一處都生得讓他心動的美人,齊齊麻痹了他的神經。

隨後便是被算計後的憤怒。

闞淵呈眸色冰冷。

眼皮耷拉著,掩蓋住眼底的嗜血,斯文溫潤的麵龐上,鋒芒畢露之感油然而生。

半晌。

薄薄的唇瓣緩緩上勾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啊,這次你不許推我了……”

欲擒故縱。

撒嬌賣癡。

好,很好!

既不怕死送上門來,他又何必推拒?

闞淵呈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他動作慵懶隨性,直接將半脫的睡袍緩緩褪下,此時他尚未注意到,他的六塊腹肌不見了……

殷泉愣住。

霞色霎時彌漫,粉色從脖子處往上,迅速蔓延到臉頰,那雙水潤澄澈的眸子立馬浮上一層水霧,迷迷蒙蒙,欲語還休。

他咬了咬唇,眸色閃躲,羞得說不出話,卻並不排斥。

闞淵呈看他這幅模樣,在心底暗暗說了句戲演得不錯,瞳孔愈發冷然諷刺,其中火苗若隱若現跳動著,翻湧著。

他緩緩靠近羞得蜷縮成一團的男孩,有力的大掌緊緊壓製住對方纖細的手腕,故意將所有力量都壓在他身體上,薄唇泄憤似的咬向性感殷紅的唇瓣,故意在肉嘟嘟的上唇咬了一口。

就聽他吃痛的“嘶”了一聲,被壓製的雙手開始掙紮……

闞淵呈眸子染上欲念,他定定看著身下閉著眼輕輕掙紮的男孩。

他的睫毛很長,閉著,輕輕顫動著。

在眼下形成扇形的陰影。

惹人心憐。

想到這是某人特意給他預備的陷阱,闞淵呈心裏那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心動便立刻被扼殺在搖籃裏。

滾燙的唇瓣毫不遲疑地落在輕顫的羽睫上。

他拿不準力道,起初重重地碾磨,而後便不自覺地輕吮著,柔情萬千。

身.下的反抗漸漸變成迎.合,察覺到他的放鬆,闞淵呈的霸道強勢再次顯露出來,動作漸漸凶狠有力,強勢地撬.開他的牙.關,與之唇.舌共舞……

翌日。

晨光熹微。

陽光調皮的灑落床上,紅白相間的緞麵被上點綴著點點金色,偷窺著被窩裏的交頸鴛鴦。

須臾,男人眼皮微動。

似乎不清楚自己在哪兒,他的眼神茫然,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