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智隻是走進了幾步,李櫻從奶奶懷裡爬出來,把她拉過來坐在李儼的位置旁,她見秦蘇妮的臉一僵,頭扭過去不看她。

奶奶握上她的手不放,「聽說阿儼說你要去A市工作,是不是阿儼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來教訓他。」

李櫻嘴快:「我哥才捨不得欺負她。」還不忘挑釁地看了眼秦蘇妮,李儼瞪了她一眼,她杖著奶奶在,沖李儼吐了吐舌頭。

她正要說他們事先商量過的台詞,這時李儼突然乾咳一聲,他這一咳,好似暗號一般,誰都不提她要走的事。

他冷著臉提醒到:「地上涼,把鞋穿上。」

「哦!」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懸空的雙腳光溜溜的,腳上都是灰塵和汙漬,她不自覺地雙□□疊,企圖躲避眾人投來的目光。

李儼拿過她提著的高跟鞋,像個騎士一樣蹲下`身來,一手固定她的腳踝,另一手幫她穿上,李儼的手溫永遠這麼溫暖,要說心裡沒有震撼是不可能的,心裡有什麼在崩塌,要顯現它本來的麵目,她用盡全力去壓製。

病房裡安靜極了,奶奶和李櫻臉上都帶著笑意,秦蘇妮一臉平靜,手卻握著拳,指甲陷進肉裡滲出絲絲血跡。

塗燦獨有的來電鈴聲似催命般響起,奶奶好心提醒。

她低頭從包裡翻手機,不小心對上李儼的目光,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她,另一隻鞋穿到一半停在那裡,伸到包裡的手探到手機,緊緊握著,有片刻猶豫,沒經過多久的內心掙紮,按下關機鍵。

「不是電話,是鬧鈴。」

她就見李儼低下頭繼續幫她穿鞋,嘴角輕輕揚起,那一刻她覺得這麼做換來他的淺笑是值得的,有多久沒有見過他嘴角上揚過了,她想她一定是魔怔了。

隨後李儼的父母從外麵回來了,發現她也在後又是一陣寒暄,滿屋子的熱鬧,惟有秦蘇妮一人被擠到角落,與世隔絕,當她獨自一個人告別離開時也沒有人多在意。

後來病房裡隻剩下她和李儼,奶奶拉著李儼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說道道:「我這把年紀也沒有多少天活了,不指望看到曾孫子,至少要看到阿儼結婚,你們就少折騰點吧!」

顧斯智連忙安慰道:「您別胡思亂想,這些您全部都會看見的。」

「那你不要去A市了。」奶奶像個孩子一樣撒嬌。

「好。」

李儼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頭一次她貪婪地吸取他手掌的溫度希望他永遠不要鬆開。

兩人哄著奶奶睡著後,他讓她先回去,她堅持要留下來。

「塗燦的電話你不回?」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與塗燦父母見麵的事情,腦海裡浮現塗燦火冒三丈的畫麵,忍不住打了顫,她膽戰心驚地翻看了通話記錄,裡麵無數個未接電話,有塗燦的也有塗顏的,看得她頭皮發麻。

「怎麼了,你做了什麼讓他不滿的事情?」

「錯過見家長的時間。」

李儼上下打量她一眼,穿的這麼漂亮原來是要去家長,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不管願不願意,他都要放下了。

「現在打電話給他說清楚,他父母那邊降下去的印象分,隻能以後再補回來。」

「嗯。」

她帶著必死的心撥了塗燦的電話,果然塗燦沒好氣在在電話那頭質問她,她自知理虧,一個勁地說對不起,等他稍微冷靜下來才說明情況。

「算了,我去接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塗燦有些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李儼遞給他一瓶礦泉水陪她在醫院的長椅上等塗燦,秋風吹過,落葉打著轉在空中紛飛,讓人隻覺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