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滿,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血脈相承。
“它怎麼,這麼小。”季聽白終於問出一直以來的疑問。
種子非常小,否則他不會掃描不到。
花彼岸有些唏噓,“靈氣不夠。”這世間的天地靈氣實在太稀薄了,全靠他每天灌輸靈氣,可種子長得還是慢,得到這麼多卻還和普通植物無疑。
季聽白從未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我要怎麼做?我去買玉石?買什麼樣子的比較好吸收?”事關孩子,季聽白開始急切。
季聽白給他的育兒教程,可沒有天地靈氣不足這麼一說。
以至於季聽白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別急別急,我有需要早就花你的錢買了。”花彼岸在這一點上從來不客氣,隻是這事不是花錢就可以,“它們還需要適應這個世界的情況。我每天都有給它們滴花乳,夠它們生長了。”
“它們是不是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以前季聽白不在乎壽命,不在乎能不能修煉,但如今有了孩子,他考慮得更多更多。
花彼岸和季聽白有同樣的感受,但他穿越前已經是個渡劫期的修者,雖然不如季聽白能賺錢,但很多事情看得比季聽白透。
花彼岸摸索著嫩粉色的花盆,指尖下是冰涼的觸♪感,語氣裏都是無奈,“沒什麼適合不適合的。植物就是這樣。有能降生在陣眼裏的歐皇,自然就有運氣不好的種子降生在荒漠之中。我們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但不管在哪裏,我們都能頑強活下去。”比起可以移動的人類,植物的命運真的悲慘。
因為無論降生到哪裏,都逃不過被采摘的命運。
哪怕像他,機緣巧合之下被季聽白拿回房間,順利修煉成人,仍舊逃亡了千年之久。
可這世界上,又有哪一種生物能夠逃離這個追逐圈呢?季聽白明白花彼岸的意思,隻是事情一旦關乎孩子的未來,他就生出想要爭一爭的衝動和想法。
想到這裏,季聽白有了一個想法。
花彼岸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季聽白,笑著問:“你想開辟小世界?”這世界蘊含一定靈氣,隻是空間實在太大,將靈氣稀釋得很稀薄。
假若為了修煉特意開一個莊園大小的小世界,把靈玉填進小世界裏,倒是合適。
“嗯。”季聽白點頭。
這自然是最好的方式。
“可你別忘了,等我修煉到開辟小世界的程度,孩子可能都生孫子了。”花彼岸想到那個場麵,還真有些好笑。
明明才剛冒出尖芽,兩個老父親已經想到那麼長遠了。
“更不說,他們注定要和這世界的凡人在一起的。血脈注定會越來越淡,更難修煉。”花彼岸說著,笑容淡了許多。
現在的季聽白就是凡人,修煉難度比身為植物的花彼岸艱難數百倍。
但若不修煉,季聽白早晚會先他一步離開這個世界,留他孤獨活在這裏。
花彼岸不止一次想他也不修真了,這樣就能一塊離開。
季聽白微微俯身,輕輕摟住花彼岸。
他沒有說話,這事本就無解。
這世界根本就不適合修煉。
隨著他們的孩子出生,搶奪靈氣的人在增加。
季聽白修煉就是與自己的孩子搶奪機緣。
花彼岸放下嫩粉色的花盆,雙手搭在季聽白的背上,“看開點,人總是要有終點的。”人本來就是一個有生有死的過程。
因為害怕終點,人才想方設法地去修真,努力延長自己的壽命。
可即使這樣,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躲避死亡。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大家都隻看到橋上的人,可已經落在橋下的,那數不盡的屍骨,又有誰願意分神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