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一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在窗外閃電劈過之時折射出一抹寒光。
夙夭較有興致的看著他,如果他真的把那把刀向他刺來,他可能會重新估量一下,然後試著去喜歡他。
隻是,君十七右手一動,左臂上出現了一條血痕,不是很深,卻很長。
“你會愛我的,我知道。”他笑著歪歪頭,晃動著受傷的手臂,黏稠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滑過手心,手指,滴落在地上。
“你看,我們是何其的像似,我們的本質是一樣的,一樣的……”
君十七笑著用滿是鮮血的手掌握住夙夭,“喜歡血的顏色吧,我知道你喜歡的,六界都知道妖王是嗜血的。”
夙夭銀眸暗了亮,亮了又暗,銀眸的深處閃過一抹暗紅。他優雅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步逼近處於癲狂的君十七。
君十七被他的氣勢壓的一怔,步子稍顯慌亂的退後了半步。
“你知道?嗬!”黑暗中的夙夭比以往還要有壓迫感,他單手抬起十七的下巴,冰冷的銀眸對上了他眼中的驚慌。
夙夭的唇冰冷而淡漠,他一把拉過他受傷的手臂,手勁之大讓受傷的地方徹底崩開。那條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那明顯的舊傷,讓他的銀眸越加的冰冷。
“這就是你的嗜血?”
“夭。”
夙夭冷冷一笑,單手撫摸著君十七的唇。“君十七,你不懂的,你一輩子都不會懂我的心。”
“夭,我……”君十七聲音有些許的顫唞。
夙夭低頭吻上,不是,是咬上君十七的唇,那根本不算一個吻,隻是一種撕咬,如同野獸間的廝殺。
“夭。”君十七低低的呢喃,睜著眼睛回應他。
夙夭一把撕裂他身上還在滴水的衣裳,在黑暗中把他壓倒在地上。
“你不是讓我愛你嗎?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夙夭聲音落處毫不掩飾的殘酷。
君十七倒在冰冷的地上,直到身體被銳利的疼痛貫穿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微笑。
他知道夙夭是心疼他的,所以,他利用了他的心疼。癡癡的笑著,眼中卻有淚滾了出來,君十七抱緊身上健碩的身體,他隻是不想放手,不想放開這個人。
這是他浮沉在這片黑暗中唯一的稻草,他絕對絕對不要放手!
即使是死,他也不放手。
隻要夙夭心疼他的自虐,他就不會離開自己,這一世他們是綁定了。
窗外閃電劈空,雷聲轟隆。
夙夭明亮的銀眸在黑暗中漾出一抹悲哀,你不懂的,你一點都不懂我,所以,這輩子我都愛不上你。
君十七。
第三夜。
今天是君十七入住夙夭的房間,抵死纏綿的第三夜,自從那晚之後君十七每天晚上都來。如同野獸互舔傷口般,夙夭也是來者不拒。
一個人畢竟是太累,太冷,太寂寞了。
已經是後半夜,夙夭依舊睡不著,看了一眼熟睡的君十七,起身披著衣服離開了房間。這幾日沉迷於欲望,他已經有兩天沒有來這個涼亭了。
隻是,這樣的激情過後,突然心中空蕩蕩的極其想他。
月初的夜裡,連月色都少的可憐。
夙夭一個人走在靜謐的夜色中,來到涼亭習慣性的抬頭,驚訝的發現那個連門都不曾打開過的房間,居然亮起了燈!
幾乎是一種身體的本能,他還沒有考慮好,人已經站在了那扇透著微弱燈光的門口,一隻手已經大咧咧的推開了虛掩的門。
門裡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此刻還會有人出現,甚為驚訝的回頭看來,卻是相看兩驚嚇。
“你來做什麼?!”
“怎麼是你?!”
門裡門外兩個人同時驚呼出聲。
小桑手裡拿著的東西,差點沒掉了一地,他剛剛從冥界回來,奉命來拿一些東西,並不是知道夙夭已經入住多時,半夜驚現這個傢夥,真是現實版的午夜驚魂!
他雖然生在死靈滿布的冥界,但是桑一直堅定的認為,眼前這個人絕對比死靈可怕的多。
夙夭也是一驚,而後皺起了眉。卻是因為看到的居然是桑,而不是雅亦開始有點惱怒。
“他人呢?”
“妖王找我家主人?”小桑試探性的問,垂下眼簾的眼中疑雲滿布。他家主子是不是趁著他不在偷偷在外麵欠了妖王債,不然人怎麼會追到這裡。
“他人在哪裡?”夙夭銀眸中的不悅漸濃,他不喜歡同一句話說兩次,若不是想要知道的答案是他,夙夭早就走人了。
小桑無奈歎口氣,唉,不是他不忠心,實在是扛不住這人給的壓力。“我家主人在冥界。”
“在冥界?”夙夭眉心皺的更緊了,“他不是去逍遙了,怎麼會在冥界。”
這次換小桑驚訝了,“妖王難道不知,亡靈島神界的死靈反叛,我家王早已經回去坐鎮前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