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開始麻麻地不靈光起來,漸漸地一陣睡意襲來,愈來愈強烈,他的眼皮沉重,腦袋的運作受到幹擾,讓他安靜下來。

“師父答應要幫我了。”

郯離!?不!他如果又打什麼鬼主意怎麼辦?檎兒,別讓他騙了!

郯焰雖欲大聲喊出,無奈麻藥已然生效,讓他逐漸陷入熟睡昏迷當中。

見麻沸散藥效已令他昏睡, 檎為他蓋好被子後,端著空碗放置於桌上。

隻是當他將注意力由郯焰身上移開,鬆了口氣後,卻發覺屋內不知何時竟多了兩個人。

祁笙閑適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沏著茶,端給郯離享用。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檎嚇了一跳。

“從某人說,換你心為我心的時候。”郯離佞笑,接過徒兒呈上的茶盞。

“師父……” 檎漲紅著臉。他那時哪知師父和師兄在場啊,連喂藥的事也被發現。天!他真是無顏見人了。

“兩情相悅,此乃人之常情。”祁笙啜著茶道:“更何況你與郯焰那日於議事廳上深情款款、誓言生死與共的情景,所有人見狀雖無當場表示,私底下卻對你們敢於麵對世俗非議的舉動讚賞有加。這件事經過他們的傳播渲染,大抵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你現在還害羞什麼?”

“別再說了!” 檎掩麵搖頭。他那日衝動之下隻憑感覺行事,根本就不知道會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郯離喝下最後一口茶,停頓半晌後終於開口:“你去把那碗藥給喝掉,然後躺到郯焰身邊。快點,這地方我已不想再待,把你弄好後我便要走了。”

玩都玩過了,郯離早已開始發膩。若非他這大徒兒盯得緊,他才懶得再把悲劇竄改成喜劇收場。

* * *

洞庭山,飄然隱蔽於滾滾長江之上,是一處風景宜人、清幽靜修之所。

是日湘君騰雲回至山內居所,卻在踏入山巒間聳立的玉宇瓊樓之前,聽見一聲又一聲在山間來回繚繞不散、哽咽啜泣的回音。

“嗚……主子,翠在這裏跪了七天有餘,您果真不要翠了是不是?嗚……怎麼連出來看一下翠都不肯?翠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啦!”

翠哭得淒慘,尾音拖得又細又長,想必是哭得太久,肝腸寸斷,力竭聲嘶,快不行了。

湘君步下彩雲緩緩走近。幸好這些天她往北齊走了一趟,否則連受翠七天七夜的強力轟炸,不瘋也得崩潰。

“嘴巴張開。”湘君命令道。

“啊!”還沒來得及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聽見湘君的聲音,翠在可悲的奴性作祟下,滿臉鼻涕眼淚的她立即收起哭聲,張大那張櫻桃小口。

湘君投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到翠的嘴裏,翠咽了口口水,自然地便將那珠子吞了下去。

“這是什麼?”仍流著淚,天真中顯得憨然的翠朝她偉大而美麗的主子問著。

“破軍之淚。”湘君淡淡說了聲,蓮步挪移,往屋內而去。

“破軍之淚?主子,您怎麼讓我把它吞下肚啊?”翠大聲尖叫。

“這樣比較不會弄丟。”

湘君的聲音遠遠傳來……

* * *

鴻城境內,擷歡坊裏歌舞升平依舊,王孫公子達旦不歸,花妓嬌俏瑰麗不減,千金散盡還複有時。

星稀月明之夜,郯焰孤身一人立於紅漆木欄旁。泗水河上風勁且猛,波濤翻滾的河水在他空洞雙眸的注視下,於漆黑的夜裏往東奔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