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我又窩在吊椅裏,透過落地窗,看著這個城市的燈紅酒綠,明明那麼熱鬧可我的心卻始終孤寂。
“怎麼喝酒了?”
“那你怎麼還不睡?”
“你是病人。”
我們都刻意回避著彼此的問題,竟顯得那麼默契。
“蘇鉞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這輩子的信仰是我,而娶我為妻是他畢生的理想。我還記著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他的語氣,他的溫度,甚至連他穿著白色t恤和帆布鞋都記得一清二楚。可就是這樣一個熟悉到骨子裏的人怎麼就說見不見了?我記得所有,卻就是忘了不答應他的原因,那樣一個人,我是不該也不能拒絕的!他對我說過無數次‘嫁給我’,跟我表了無數次白,我們發生了那麼那麼多的事。你說我是不是傻子,竟然把那樣愛我的人弄丟了!我知道我是在犯賤,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後悔,我這樣的人活該這輩子都沒人愛!”
許是酒精的原因竟讓我把憋在心裏的話都說給了蘇辰,那個在我記憶裏認識一個月,還是蘇鉞哥哥的人。
他始終隻是聽著我撒酒瘋似的胡說,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就隻是站在窗前靜靜地聽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沒注意他緊握的拳頭,他對我來說就隻是一個陌生人。
既然不願記得又何苦去尋回...
喝醉酒的我,語無倫次卻又神識清晰,說著講著那些一直憋在心裏的話。不管是憤怒的、悲傷的,還是絲毫沒有情緒的,一件件一回回地訴說著。好似將我這短暫一生的話都絮絮叨叨地想要說完,想跟這最熟悉的陌生人說完。
夜裏,許是再也沒有了力氣瞎折騰,我終是安靜了下來。
感覺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恍惚中感覺有人輕輕地將我從地麵抱起,那個懷抱,那個味道,我竟有些熟悉。忍不住猛吸了幾口,內心深處是滿足和歡愉,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我一直覺得自己的酒品是極好的,也一直以為自己能做到一生滴酒不沾。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自以為是正確的?
有了“自以為”,一切必然是不忍直視的。
當然,也許隻是針對我一人。
混混沌沌裏想要沉睡,我忽然看到蘇鉞穿著潔白的t 恤衫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迎著光站在我的麵前,低頭俯視著成一灘爛泥的我。突然,他就咧著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