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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醒來
“請問哪位是江遠航?”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手裏拿著化驗單神情凝重的對著外麵叫喚著。
“是……我。”遠航一驚,他似乎覺察到點什麼,但又不敢肯定。
“請您到這辦公室來一下,好嗎?”工作人員看了他幾秒,很有禮貌的說。
遠航頭腦裏一片空白,他此時已經來不及想什麼,隻好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了一個門口掛著“性艾科”的牌子的辦公室。他心裏徹底明白了。
拿到檢驗單,甚至沒敢去細看,就是那麼怔怔的呆在那兒。那個本並不起眼“+”,此刻卻占據了他的整個視線、全部的思維,他欲哭無淚。
疾控中心的人員是怎麼安慰他的,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隻是那麼呆呆的、呆呆的看著,抑或他的眼裏什麼都沒看……
和雨辰在一起的無保護的性生活,他也曾擔心過,畢竟自己是做這行的,在和其他客人的接觸中,雖然都采取了措施,但是百密也會有一疏,更何況,他雖然愛著雨辰,也寧可相信雨辰隻有自己一個朋友,可實際情況又會是怎樣,他也懷疑過。
快兩年了,他為無數的男人、女人服務過,有過有過無奈、有過傷心、有過痛楚,當然也有過筷感,但是他最留戀的還是和雨辰在一起的日子。那種感覺讓他放棄了對雨辰的最後意思戒備。
一個月前,他感覺自己有點發燒,不過體溫也不高,以為是感冒。所以吃了點藥,並沒在意。
可是近一個星期過去了,燒依然沒退,而且有點拉肚。
他也層有過一絲的擔心,因為自己從事行業的特殊,對這點還是很敏[gǎn]。他想問一下雨辰的體征,卻又無法開口,怕傷了彼此間的感情。
於是,他加重了藥量,病情依然如故。
也許是懼怕得到什麼不好的結果,抑或是心底存著最後一點僥幸,他並沒有去做血檢。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近,一個月,症狀漸漸消失了。他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
病暫時去了,可留在心底的陰影是永遠無法抹去的。
在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還是勇敢的走進了疾控中心,給自己一個排除心結的理由。
……
今天這樣的結果,他不止一次的想過,甚至想好了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他該怎麼做,但當這一切真的變成現實,他還是無法接受。
窗外,雨還在下著,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烏雲漸漸的聚攏過來,就像堵在遠航的心頭。拖著幾近癱軟的身子,他無力撐起手中中的傘,徑直走進了雨中……
雖已是四月底了,天依然很涼。雨,越下越大,他好想仰天大吼,吼出心底鬱積已久的的痛苦與憤懣。他恨不得褪去全身的任何一絲遮擋,好讓雨水洗淨他這業已肮髒的軀體。他想到了靈樂,那個清純而簡單的女孩,為了挽救對他的這份愛,不惜千裏迢迢跟隨他而來,而自己竟那麼多次的傷了她;他更想到了雨辰,一個長得和他一樣帥氣而極度熱衷追求刺激的男人——他的“客人”,在為他服務之後,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愛上了他,那麼的不可救藥。可現實就是現實,縱使雨辰也一樣的愛他,他們也無法名正言順的走在一起,畢竟雨辰是一個有地位、有事業、有家庭的成功男人。他要的隻是他的身體,隻是短暫激情!
不覺,雨停了。他哆嗦了一下,抬起頭,原來,是一把傘為他遮住了風雨。他掉轉身,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麵前,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緊緊的抱著她,像個滿腹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手裏那張檢驗單在雨水的衝洗和他的揉搓之後已成了紙泥,可靈樂不忍心去看,因為她早已經預感到這一天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