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說:其實在旗亭酒肆以前,我確實見過九現神龍戚少商,彼時你在高處,望下來眼裏隻見雲雲眾生,哪裏有我顧惜朝的影子。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多少不甘,多少蓄勢待發。
他怎會甘心沉寂於他的身後?
祭祀儀式十分冗長,戚少商耐心等待著,最精彩的部分自然是要留到最晚才出現。不少教徒遠道而來,三跪九叩上得山來,額前早已血跡斑斑,還有人甚至水米未進,此時已支撐不住,昏倒在地上。
夜晚時分,火把紛紛亮起來,又有不少各派長老上來念頌了經文,間中有教徒匍匐著拜倒於台前尋求神諭,一問一答間,月已上中天。這才見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名老者嘶啞著喉嚨高聲道:“恭迎教主!”
臉帶青銅麵具的白衣人略過眾人頭頂,如一隻白鳥飛過,瞬間已到得祭壇之上。輕功果真了得,比之那個玩世不恭的方小教主,自是另下了一番苦功的,想必是白蓮一支的所謂教主。周圍倒是沒看見方乘風的身影,也不知那小子此時在何處,戚少商甚至覺得他可能正在哪個青樓酒肆裏逍遙,然後以玩笑的口吻向周圍的美貌女子炫耀他的不屑。
方無波將那個鳳火玉置於案前的鼎上,火光之下,內裏遊動的鳳凰折射出絢麗的光芒,映照在周圍的帷幕之上,引得周圍一片驚詫之聲。
有老者上前道,“不錯,這的確是失落多年的聖物,當歸於我教收藏,妥善保管。”
方無波道:“聖物曆來由教主保管,請問洪教主可有這個本事麼?”
臉戴青銅麵具的男子上前一步道:“聖女是預備試試本教主的功夫了?”
方無波冷冷一笑,手指若蘭,隻輕輕一拂,已經攻上前去。兩人立時在台子上對拆起來,表麵看倒真如切磋討教,戚少商卻從兩人的身型手法上看得出來,方無波取的攻勢甚是淩厲,幾招過去,那洪教主手下已經不打算留情。
方無波一聲輕哧,退開三步,一拱手道,“多有得罪了。”然後轉身向著台下眾位長老道:“敢問七十二山各分舵長老,洪教主使的功夫可是對路?”
老人們交頭接耳一番,這才有人起身道:“洪教主使的這套功夫,像是像,但也隻是像而已,卻不是。”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時有人罵開了,什麼放屁,老眼昏花之類的難聽話都有人出口。
方無波麵色一厲,道:“來人,將台下口出狂言,妄圖擾亂儀式之人扣下!”
底下蕭旭領著二十四刑堂的人不等她話音落下,已經搶上去將人按倒在地,一眨眼功夫便綁了個結結實實。這時候更多搗亂的自後麵湧上來,場麵一時有些失控。
戚少商正擔心著,卻見幕布後頭有一個影子漸漸靠近,有人幫著掀起簾子,那一瞬間,他居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顧惜朝並沒有做奇奇怪怪的打扮,更加沒有戴上雕刻精美華貴的青銅麵具,甚至他在白色中衣外麵,仍是套了一件灰仆仆的青衣。火把在他眼中晃動,衣袂飛舞,袍帶當風,卷發輕揚,他還是那個顧惜朝,勿需多一絲一毫的累贅修飾,哪怕目光寒如冰屑,戚少商竟覺得他比任何時候都親切。他隻要站在那裏,便是集所有的華麗於一身。
人已經上了祭壇之上,他向周圍的長老們拱手道:“在下顧惜朝,蒙方教主賞識,在教中略盡綿薄。如今天予重任,奉教主之命前來朝拜,卻不想兩派互生嫌隙,於我悠悠教眾何益,於大宋何益?江南白蓮一支與我九天崖本是同氣連枝,還望今日可化幹戈為玉帛,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