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湛淡淡看她一眼,眼底閃過難明的情緒,沉聲問林易:“怎麼回事?”

“屬下不知,隻是方才魏侯府的小廝匆匆傳信來了。”

“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林易關上書房門,景湛起身,略帶愧疚:“凝兒,孤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了,得去魏候府一趟。”

“我也去。”她想看看這個和她偶像長得一模一樣的魏昭傷勢如何。

“不行。”景湛直接回絕。

“為何?”

景湛拉住她的手,耐心解釋:“昨日楚清說孤今日如果出府你就會遭遇不測,如今孤不得不出府,你待在澈王府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孤希望凝兒能安好。”

“無妨,不用怕,那應該不是真的。”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拆自己的台。

“可是孤怕。”景湛拉她入懷,低喃,“如果凝兒出了事孤也不會獨活。”

“我不會有事的啦。”江雨凝安慰他。

“不,”景湛抱她更緊,頓了頓,又說,“孤認真權衡過後覺得還是不去了,以防凝兒發生不測。”

“啊?”

“魏昭不如凝兒重要。”

“不不不!”江雨凝忙推開他,勸,“阿湛你還是去看魏昭吧,我聽你的話,好好在府裏呆著。”

景湛看著她的眼睛,在她額頭落下一口勿,如蜻蜓點水,溫聲道:“好。”

臨出門時,他俯到她耳邊:“那把嘉義茶樓地字乙號的鑰匙還在不在身邊?”

“在,”江雨凝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來,“阿湛要用嗎?”

景湛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不,凝兒繼續留著。”

*

嘉義茶樓天字乙號房間,高山流水般的琴聲靜靜流淌。

景文帝愜意地半躺在靠椅上,眼眸半眯盯著幾步遠遮紗撫琴的婦人。

景湛接過太監奉上的酒杯,品了一口,放在桌上,狀似隨口一提:“這麼久了,還未見皇弟身影,怕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景文帝睜開半眯的雙眼,麵色微沉,語帶指責:“原兒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說好你們兄弟二人這次一起陪朕來,他卻突然說臨時有事來不了。朕回去倒要問問他到底有何事比陪朕要重要!”

景文帝有出宮散心的習慣,朝中事物不那麼繁忙,時間相對空閑時在宮裏待夠了他就會出宮,有時借機微服私巡體察民情,有時也會像現在一樣聽曲聽說書的放鬆心情。

反正在他看來,宮裏的各色事物他都已看膩,不如宮外的新鮮,偶爾卸下一身擔子伴作普通百姓混在人群中他會覺得格外輕鬆。

前段日子景湛帶兵討伐北禹,戰事緊張,再加上後來景文帝患病身體虛弱,他出宮散心的計劃一拖再拖。直到八月十五那日,才定下今日出宮的計劃,那晚散席後他叫住景湛就是說這事。

景湛常在外帶兵作戰,陪他出宮放鬆心情的機會不多,這次趁景湛還在京城,他也正好想出去透氣,便定了八月十八出宮。對於太子景原和景湛的關係,他略有耳聞,作為父皇他自然希望子女關係和睦,於是抱著幫助他們緩和關係的心思索性也叫上了景原。

太子本來答應得好好的,卻在昨日突然爽約說臨時有事。景文帝麵色不佳,問他怎麼回事,太子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隻說是重要的事確實不能相陪。景文帝隻當他是違逆他故意不和景湛緩和關係,心情更加不虞。

平緩的琴聲依舊在房間裏靜靜流淌。

景湛淡聲道:“或許皇弟今日確實有要事。”

”湛兒不必幫他說話。”一提起太子景文帝就來氣。

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巨大撞擊聲,一個送茶點的小二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