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凝抱得更緊,哽咽道:“臣妾害怕打雷。”

八歲時有次雨天她一個人在家,恐怖的雷聲突然響起,天仿佛隨時要塌下來一樣,她絕望無助地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小聲啜泣。自此,雷聲成了她揮之不去的陰影,每次打雷她都會下意識抓住或抱住身邊的朋友。

為給太子當奸細嫁給他,前來送死都不怕,竟然怕雷聲?景湛垂眸睨著她埋在自己月匈前的腦袋,心道女人可真複雜。

興許因為江雨凝今天掙脫殺手的追殺身體太過勞累,和景湛幾番不動聲色的博弈過後心理太過疲憊,不多時,房間裏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景湛這時才卸下偽裝到連他自己都厭惡的麵具,冷臉掰開那雙還緊抓他腰身不放的小手,將江雨凝安置在裏側。

可沒過多久,她又纏了上來。

如此反複多次,景湛心中煩躁,麵色不虞,迅速起身,隻著一件裏衣便出了門。

*

次日清晨,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澈王府形形色/色的下人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明軒閣暗間的王妃江雨凝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她夢到自己正前往電影院看愛豆新上映的電影,已經取了票,正要入場。

“王妃!王妃!”

一陣聒噪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美夢,她濃密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緩緩睜開,入目是一派喜慶景象。

江雨凝迷茫地看向這位頭戴翠簪笑意盈盈的女子:“你是?”

麵前女子震驚地睜大雙眼,模樣沮喪:“王妃怎麼一夜之間把芳盈忘記了,奴婢是芳盈呀。”

怪不得周遭環境如此怪異陌生,經芳盈一提醒,江雨凝才反應過來昨晚她已經穿書的事,而麵前這位,正是一直跟隨原主多年忠心耿耿的丫環。

“沒有,我隻是睡懵了。”江雨凝坐起身。

聽了這番話,芳盈才一掃剛才的震驚失落,連忙攙起江雨凝:“王妃,方才澈王殿下讓奴婢來催王妃起身,說用過早膳要去皇宮請安。”

“哦。”江雨凝癟癟嘴,那個皇後可不是善茬。

梳洗打扮過後,江雨凝身著她親自挑選的胭脂百花曵地漣裙,頭戴如意瓔珞金步搖,來到了客堂。

景湛抬眸,神色微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幾秒,但終究沒說什麼。

江雨凝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有什麼不對嗎?明明很好看呀。

用過早膳,江雨凝在景湛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兩人並排坐著,沒有言語交流。景湛麵色沉峻,周身散發著寒氣逼人的氣場,江雨凝隻覺後背涼颼颼的。

“王爺是否身體欠安?”江雨凝終是沒忍住,小聲詢問,但是聰明地拐了個彎兒,不直接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景湛語調寡淡,頓了頓,補充道,“進宮之後,愛妃先去慈安宮請安,孤有事要處理,隨後便去。”

“好。”江雨凝應允,漸漸會出味兒來,也明白了他為何臉色不佳。

景湛生母是前朝清陽公主,本為前朝鎮國大將軍的景文帝伺機謀反,推翻前朝建立大禾朝,所有前朝血親裏他隻留下了已經誕下景湛的清陽公主,封為清妃。

以皇後為首的後宮以景湛和清妃是前朝舊人為由,汙蔑他們是不祥之人,因此,母子二人在宮裏備受排擠刁難。

景湛八歲那年,清妃被皇後以妄加之罪賜死。小小年紀他已經看透世間人情冷暖,將仇恨埋在心底,默默積蓄力量。

眼看景湛文韜武略皆在眾人之上,景文帝也有意立這位有著逸群之才的大皇子為太子,但是被皇後丞相等人萬般阻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