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徹底絕望了,緊緊擁著兒子,除了瑟瑟發抖,就是驚恐的仰望。
笙歌想要看著自己母子被泥石流吞沒的情景,然而最後一刻,還是閉上眼睛,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叫。
身體好輕,在上升,一定是死了,是進了天堂。
兒子還在懷裏,他的眼睛好純真好空靈。
雨還在下,天堂原來也會下雨。
泥石流,天堂也有泥石流。
“媽媽,我們死了嗎?”
“天,我們還活著!”
笙歌這才感覺自己給人攔腰抱住,扭頭一看,是那張刻骨銘心的容顏。
她不敢相信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然後在林文秋腿上擰了一把。
“啊……幹嘛!”林文秋痛呼。
“這不是夢!”
笙歌愣了足足三秒,猛地抱緊林文秋,嚎啕大哭。
“對不起,我來晚了。”林文秋眼眶一紅,哽咽道:“還好趕得及。”
機械鳥一聲長鳴,振翅而上。
“鳳歌,快叫爸爸。”
笙歌光顧著自己高興,差點忘了兒子。
而此時,小鳳歌正氣鼓鼓怒視林文秋,心說哪裏來的怪蜀黍居然勾搭媽媽。
聽媽媽介紹,居然是自己爸爸,鳳歌的臉色方才有些緩和。
“鳳歌?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鳳歌抬頭看著林文秋,半晌才說:“爸爸,你為什麼才來接我們,你知不知道媽媽想你,我也想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該死,從今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我保證。”
午夜。
北都。
機械鳥緩緩降落在半山別墅的門口。
第一次超過五千公裏的長距離飛行,機械鳥沒有發生任何故障。
一家三口從鳥背上下來,林文秋摸了摸機械鳥的腦殼說:“老兄,辛苦了。”
“為老大服務不辛苦。”
林文秋對機械鳥的回答習以為常,笙歌就有些忍俊不禁了,而鳳歌更是咯咯笑個不停。
孩子的笑聲充滿了感染力,林文秋忍不住抱起他,“鳳歌,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以後,爸爸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鳳歌搖搖頭,撫摸著林文秋的臉和鬢角,說:“爸爸,我沒有受苦,媽媽對我很好,隻是,媽媽受了很多苦,你要補償,就補償她吧。”
“鳳歌,小孩子別胡說。”笙歌輕聲責備,有些羞赧。
林文秋深吸一口氣,上前也將笙歌擁入懷中。
“雖然有些人小鬼大,但是兒子說的沒錯,這些年,你的確受苦了。”
笙歌淚如泉湧,搖頭道:“但是,能夠有今天的相聚,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時,機械鳥不甘寂寞道:“老大,好甜蜜呀,我要不要回避。”
笙歌母女又笑了,尤其是小鳳歌,更是笑得手舞足蹈。
“靠!傻鳥,你是不是思春了,要不給你定製一隻母的。”
“難道我是公的。”
林文秋無語了,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其實,我也一直糾結這個問題。”機械鳥居然耷拉下了腦殼。
笙歌、鳳歌都有些吃驚地看著林文秋。
林文秋也是不敢相信,上次溝通好像也沒多長時間,這鳥怎麼好像成精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