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雖然你把我救活了，但是，我看，我實在是活不了幾天。”
老威廉笑著說，擦了把眼淚，眼淚上剛剛咳出來的。
“沒錯……”這一次，林文秋不苟言笑，正色道：“你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老威廉卻很淡然：“知道啦，你不是說了嗎，隻是，再跟你聊下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笑一笑對你有好處，哪怕是笑岔氣也沒事。”林文秋說，“放心，要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陪你上路。”
老威廉搖頭笑道：“那不行，咱們信仰不同，即便一起上路，還是要分道揚鑣的。”
“這倒也是哦。”林文秋點點頭，微微一笑。
老威廉深吸一口氣，道：“如此說來，你跟凱西還是清白的。”
“應該算吧！我夠正人君子吧！”
“師父的孩子，人品還是信得過的，所以，我就放心將女兒托付給你了。”
“啊？”林文秋頭皮一炸，“老頭兒，都說了我們是清白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幹？”
老威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怎麼，是我的女兒不夠漂亮，還是不夠溫柔？亦或是學識不夠，配不上你？”
林文秋歎道：“凱西很漂亮，很有氣質，估計學識也高，脾氣是有一點，這都可以下來慢慢教育，但是，你小師弟我有女朋友，而且不止一個，我夠了。”
老威廉笑了：“我可否這麼理解，你隻是想玩玩。”
“沒有！”林文秋連連擺手，“我不是那樣的人，否則早就跟凱西不清不楚了，而且我的理由冠冕堂皇，我是救人。”
“我是背負不了那麼多的感情，我不想當保姆。”
林文秋的言外之意其實也很清楚，他並不排斥一夕風流，但是必須歡好之後，拍拍屁－股，各奔東西，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責任、義務。
老威廉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你急什麼，都不知道我說的那個女兒？”
“呃……”這一下子林文秋愣住了，什麼哪個女兒，老頭兒是不是病糊塗了，神經錯亂了，自己除了凱西，還跟他哪個女兒有交集了？
老威廉長歎一聲說：“你覺得小蘭如何？”
“小蘭……”林文秋沒有表態，心裏卻犯了嘀咕，老頭兒想什麼呢？
老威廉說：“小蘭是養女，當年，她爸爸為了救我，自己被打成了篩子，她媽媽鬱鬱而終，後來，我就一直將小蘭帶在身邊。”
林文秋沉默了，沒想到龍舌蘭還有一段這麼淒苦的人生經曆，倒是跟自己有點兒相似。
“這些年，我對自己的幾個孩子非常嚴厲，唯獨對小蘭極為寵溺，當然，小蘭這孩子乖巧懂事孝順上進，我也打心底裏疼愛，她唯一的缺點就是軟弱。”
林文秋點點頭，又搖搖頭，“小蘭應該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子，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
“嗬嗬，你倒是懂她。”
“呃……”
林文秋無語了，總感覺這老頭兒不懷好意，挖坑讓他跳。
“幾個孩子當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蘭，我擔心自己走了之後，她會受到兄弟姐妹的欺負排擠，甚至是不擇手段的殘害！”
“他們已經這麼做了。”
“所以，我把家族的公司整個留給她。”
“你這不是愛，是害。”林文秋說，“你不但給了她全部的愛，你還將家族公司留給她，殊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正是你將她推倒了整個家族的對立麵，偏偏他還是個養女。”
老威廉默默地看著林文秋，林文秋繼續說道：“如果你活著自己沒有問題，如果你在臨死之前，將這一切處理好，也沒有問題，偏偏你差點死了，隻留下一份遺囑，試問你，遺囑如何執行，即便是對簿公堂，這個官司也很難打。”
老威廉長歎一聲：“看來是我欠考慮啦！”
“現在你死而複生，這一切都不是問題，而且，你還有可以修改遺囑。”
“為什麼？”
“為了你疼愛的養女啊，不希望她成為眾矢之的，你最好一視同仁。”
“他們幾個，哪有管理公司的料子？”
林文秋聳聳肩：“這就不是我考慮的問題了。”
“哦，你說我還有十天半個月，這個事兒倒也不急在一時。”
頓了頓，老威廉又說：“你對小蘭的印象如何？”
“老頭兒，我忍你很久了，我是來考察的，不是來相親的，我也沒打算將我優良的種子留在日耳曼。”
老威廉嗬嗬直笑：“自從知道你要來，我就跟小蘭說過，準備將她托付給你。”
林文秋隻剩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