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墨林長子的身份還是有點作用的。
“林文秋,我們兄弟姐妹五人的意見是一致的,我們持有異議,這份遺囑暫時就不能生效。”
“說夠了沒有,你們說夠了沒有!”
龍舌蘭激動的嬌軀亂顫:“原本我什麼也不想要,什麼也不想爭,隻想安安靜靜做父親的女兒,做一個助手,是你們逼我的,從今以後,我不再軟弱,不再委曲求全,屬於我的,我會爭取,我不再退縮。”
“龍舌蘭,這才是你真實的心理吧!”吉爾語帶譏誚,“隱藏的好深啊,弄得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問你,威廉家把你養大,隻有你欠這個家的,難道還有什麼屬於你的?”
“吉爾,還有各位,吵架沒有任何意義,要調查取證我配合,要打官司我奉陪,不過在此之前,也不能妨礙公司的正常運轉,林文秋先生,也由我接待。”
龍舌蘭這一番話,墨林幾個人無言以對。
“林文秋先生,我們走,我給你安排了住處。”
林文秋點點頭,跟上了龍舌蘭的步伐。
從小到大,林文秋是第一次見識這麼古老這麼複雜的大家族,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隻是轉過一個拐角,龍舌蘭便一手捂住嘴,一手扶著牆壁,慢慢蹲下,哭出聲來。
看來,這丫頭一直在強撐,這會兒實在撐不下去了。
看著女孩柔弱的香肩不住抖動,林文秋心中輕輕一歎。
她成長的過程中,雖然有養父的愛,但是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柔弱中帶著剛強,但是,這份剛強的叫人心疼。
“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這一刻,林文秋感覺自己嘴很笨,或許,這樣的安慰也很無力很蒼白。
林文秋的左手按在龍舌蘭的肩頭,龍舌蘭一隻手覆蓋著林文秋的手背,哭得更大聲。
“我一直想要融入他們,融入那個家,可是從小到大,他們從來都不接受,他們一定覺得,我從一開始就是來分家產的。”
“你知道我多麼渴望有個家嗎?現在什麼都沒啦!”
看著龍舌蘭滿臉淚痕,林文秋差點脫口而出,“我給你一個家。”
林文秋在她身邊蹲下,說:“如果需要肩膀,借你一個。”
龍舌蘭含淚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
這一哭,足有半個鍾頭,仿佛龍舌蘭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肩膀,要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盡數釋放出來。
半小時後,轉為飲泣。
臉蛋也離開了林文秋。
“對不起,把你弄濕了。”
林文秋搖搖頭,拿著紙巾就要給她擦淚。
龍舌蘭一把接過,自己動手擦拭著,說:“先生,今天謝謝你,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下去。”
“不用,我們是合作夥伴嘛!”
林文秋笑了,有種陽光的味道,讓龍舌蘭心頭一暖。
“先生,你知道我養父嗎?你之前聽說過他嗎?”
龍舌蘭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林文秋絕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如果他跟父親溝通過,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結果,聽了林文秋的回答,她又有種失落。
林文秋沒有聽說過養父,那麼,養父自然也不會跟他談論自己的事情。
“先生,我們走。”
龍舌蘭扶著牆壁起來,突然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
得虧林文秋一把抱住她,問道:“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
這一刻,龍舌蘭的臉色異樣蒼白。
“有點低血糖,沒事。”
林文秋點點頭,也沒當回事,現代人壓力大,很多人都處於亞健康狀態,這個現象很正常。
龍舌蘭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衣仿佛量身定做一般,手臂纖長精細,林文秋握在手裏,感覺相當美妙。
扭過頭,前麵看看後麵看看,一句詩浮上心頭,橫看成嶺側成峰。
林文秋甩甩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東西甩走,人家遇上這麼大的事兒,心情那麼差,這時候窺視人家,YY人家,不是禽獸麼?
兩人還沒走到大廳,就看到一群白大褂步履匆匆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那個方向,顯然就是重症監護室。
龍舌蘭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一個戴著口罩的白大褂,“醫生,發生了什麼事?”
“老威廉閣下病危,我們過去搶救。”
醫生走了,龍舌蘭身子向後倒去,林文秋一把抱住,看到她煞白的臉上,無聲地淌下兩道淚水。
毫無疑問,龍舌蘭對養父的感情是真摯的,是深厚的,沒有任何摻假。
“林文秋,陪我回去看看。”
龍舌蘭近乎哀求道。
“當然。”
林文秋攙扶著搖搖欲墜的龍舌蘭,沿著來路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