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坐在一輛軍車裏,有士兵打來清水,柳生純子為林文秋擦洗。
林文秋原本是要離開的。
但是耐不住士兵們的挽留。
士兵們的理由是,大人物說了,馬上就到。
林文秋完全沒有見什麼大人物的興趣,然而想起那個義無反顧擋在他麵前的上尉,林文秋還是說服自己留了下來。
哪怕是為那些士兵爭取一點福利,也是好的。
林文秋渾身上下穿著一條平角褲,默默接受著柳生純子的擦拭。
沒辦法,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爛,實在是沒法穿了。
這一刻,林文秋在想事情。
為什麼突然就跟景鬆失去了聯係,莫不是自己被擺了一道,自己拚死拚活打敗並且俘虜了魔神,反而便宜了景鬆。
“老匹夫!”
林文秋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大,越想越是生氣。
直到胸口一疼。
原來是柳生純子的眼淚滴在了他胸前的傷口上。
眼淚是鹹的,有點傷口上撒鹽的意思。
“純子,怎麼了,不是心疼你男人吧!”
林文秋開了個玩笑。
其實,他何嚐不清楚柳生純子因何流淚?
“先生……”
柳生純子再次撲入他的懷中,嚎啕大哭。
先是嚎啕,接著飲泣,這前前後後持續了足有半個小時。
林文秋擁著柳生純子抖動的嬌軀,心疼不已,笑道:“純子啊,你再流眼淚,我都不用洗澡了,看看吧,是不是都被你的眼淚衝刷幹淨了。”
柳生純子抬起紅腫的,猶如熟透桃子的眼睛,輕嗔道:“先生,不要逗純子開心,此時此刻,純子實在笑不出來。”
林文秋沉聲說:“我明白。”
柳生純子搖搖頭:“你不明白,柳生家族,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我就在腳下的這片土地上長大,這裏承載著我的整個童年少年時光。”
“自從父親……這個家對我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唯一對我還像個親人的,隻有哥哥俊秀……”
說到這裏,柳生純子再度落淚,想必是想起了柳生俊秀臨死的慘狀。
的確,太慘烈了。
又啜泣了一會兒,柳生純子依偎在林文秋懷中,呢喃道:“先生,純子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了,你不可以不要純子。”
“這個自然。”
“先生……”
一個小個子士兵直接上了車,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卡殼了,慌忙背過身去,誠惶誠恐:“先生,抱歉。”
沒辦法,林文秋抱著柳生純子,自然而然擋住了腰間的平角褲,小個子士兵還以為兩個正在那啥呢!
一方麵驚歎於先生的強悍,剛剛那一戰可是有目共睹的,先生好幾次不是奄奄一息了?
另一方麵,也羨慕先生的豔福,柳生純子,那是連天皇都當著公眾稱讚過的女子。天皇當時用的詞是“秀外慧中”。
“無需抱歉,有話直說。”
“天皇、首相、總司令等人馬上就到。”
“知道了。”
林文秋說完,見士兵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怎麼,還要我出去迎接?”
士兵搖頭:“屬下不敢,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先生這個樣子,隻怕……”
說著,奓著膽子朝林文秋腰間瞄了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