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怎的，胸膛裏好像裝進了一隻小鹿，撲通撲通，這種感覺，十七歲時候有過，那是初戀。
一口氣跑到爺爺病房外麵，靠在牆上輕輕喘息，在心裏問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男孩子有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
是他的長相，他的人脈，他的談吐……
喂，人家有老婆了好不好！
恩，一定是因為他製服了任何人都沒法搞定的爺爺，一定是！
少女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說服了自己。
林文秋回到公司，多利立刻就過來了。
“董事長，霍教授怎麼樣？”
“沒什麼事兒，已經醒了，休息個把星期就可以出院。”
“哦。”多利點點頭，“那個，你跟教授談了沒有？”
“提了提。”林文秋說，“不過，你猜我剛剛在醫院看到了誰？”
多利搖搖頭。
“我們的副總理，他聽說霍教授住院，親自過來探視。”林文秋搖搖頭，感歎道：“可見霍教授在國家領導人心目中的地位呀！讓人羨慕，你得做出什麼樣的貢獻，才能被視為國寶？”
多利嗬嗬笑道：“咱們的文化不同，觀念不同，你覺得很了不起的東西，我卻沒什麼感覺。”
“去，你那是資本國家，跟我們沒法比。”
多利也不辯駁：“沒想到董事長還有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那是，你知道我的信仰麼？”
“不知道。”
林文秋笑了笑：“跟你講你也不懂。我之所以提到副總理，隻是想跟你說一個事實，霍教授是國家的人，想要他為我們工作，不光要他同意，國家也得點頭。”
“是啊。”多利也有些意興闌珊。
“不過我跟他講了，即便不能常駐，也可以以顧問的形式，為我們團隊服務。”
“這也就夠了。”
“多利，看著我的眼睛。”林文秋突然正色道。
“董事長，怎麼了？”多利目不轉睛同林文秋對視。
“我們在實驗室的時候，霍教授暈倒，我上前搶救，你的臉上當時也布滿了震驚，不過，不是因為霍教授的意外，而是看到了霍教授正在研究的東西。”
“是。”多利直言不諱。
“你認識那是什麼東西？”
林文秋繼續審視著他，倘若他的神色有一絲不自然，那就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中子對撞機。”說完，多利又補充道，“微型中子對撞機。”
“那你為什麼是那副神情？”
“一來，在我們國家，那種研究，都是一個巨大的研發團隊一起進行的；二來，那屬於基礎物理的最前沿，那是在探尋物質本源；其三，我沒想到在那麼簡陋的實驗室裏，進行著那麼複雜的大型實驗。”
“完了？”
“完了。”
林文秋點點頭：“對你的回答基本滿意。”
“我的榮幸。”
“多利，你知道嗎，你可不是普通人，你是國際名人！”林文秋笑著說，“你前腳剛剛入境，有關部門就盯上你了，並且對你的履曆了如指掌。”
多利笑道：“我的過去基本透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希望如此，我可是拿我的項上人頭做了擔保，要是你是間諜，嘿嘿，你懂得。”
多利動容道：“董事長，多利必定肝腦塗地，朝著咱們共同的誌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