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建在婦人耳畔喊了一聲。
“鬼叫什麼?”婦人霍然起身,足有一米七五的個頭,足有二百斤的體重,睥睨兩位領導:“你們是什麼身份,三更半夜跑這兒來幹什麼,這是縣政府招待所,不對外,要住宿,去青羊大酒店。”
婦人一口氣說了不少話,同時噴了兩位領導一臉口水,很臭。
“同誌,我們是市裏來的,我們找人。”
施文建說,心中卻將這個八婆記下了,計劃著秋後算賬,老子可是市委常委呀,你一個前台都對老子大呼小叫,何況,還是老子心情特別糟糕的時候。
“市裏來的?”
婦人氣焰收斂了一些,“你們說找人,你們找誰,怎麼知道他住招待所?”
這婆娘說話就像機關槍,嗆人的很。
“我們找縣長。”
施文建說,房冰燦不但是老哥,還是他頂頭上司,這些苦差,自然他這個小弟頂上。
“縣長,這三更半夜的,縣長不用睡覺的?”
婦人的話,讓房冰燦、施文建有些犯難,是啊,若是貿貿然敲門,的確有些冒昧。
怎麼辦,怎麼辦?
這個問題,居然難住了市政府的一號二號人物,難住了龍陽市委兩名常委。
此時此刻,二人竟然是一籌莫展。
良久,二人對望一眼,從彼此泛紅的眼睛中看到了答案。
無論如何,總要盡快見到筱雪,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失禮就失禮吧,好歹,自己也算是她的上司,而且級別高了很多,完全是紆尊降貴了。
如果這樣都沒法圓滿解決問題,那麼,似乎這個丫頭也太不上道了。
於是乎,兩人點了點頭。
“同誌……”還是施文建開口,“麻煩你們領我們去縣長的房間,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
“想都別想!”婦女又來勁了,“你們到底什麼身份,找縣長所為何事,如果是拜托縣長辦事的,就等到明天,你們還讓我領你們過去,不是害我麼?”
兩領導終於忍無可忍了。
房冰燦衝施文建努努嘴,施文建會意,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摸出了證件。
正要將證件遞過去,一個苗條的服務員走了出來,嘟囔道:“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婦女問服務員:“什麼奇怪?”
“縣長在招待所住了這麼久,起居作息一直很規律,今天居然說要打通宵麻將。”
“人家雖然是領導,但也是個正常人啊,現在是春節假期,再說了,今天不是來了幾個朋友,你還不讓領導放鬆一下。”
“哪裏,縣長那麼年輕漂亮平易近人的,我尊敬還來不及的,隻是隨便說說。”
房冰燦、施文建心裏早就開始罵娘了。
好嘛,把咱兒子送進醫院,讓我們兩個老東西風塵仆仆趕來,而你這個八婆倒好,還有心情打麻將。
“既然縣長正在娛樂,就領我們過去吧,我們有正事,算不上打擾。”
“那也不行。”婦女衝施文建搖頭,“縣長日理萬機,難得娛樂一次,不可以打擾。”
“放屁!”施文建頓時激動起來,“你算什麼東西,誰給你的權力。”
婦女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破口大罵,一個黑皮工作證丟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