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鍾聲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文秋:“真的?”
“你忘了我有一雙獨到的眼睛。”
“那她就是我們南高麗的第一夫人。”
“噓!”林文秋搖搖頭:“我建議暫時不要告訴她身份,先交往看看。”
樸鍾聲未置可否。
盡管寒風凜冽,盡管是大年除夕。
青羊縣四套班子都正常上班,正常運轉。
不滿當然有,但是沒人站出來說,而各部門的頭頭腦腦卻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充滿了幹勁,展現出了積極向上的精神風貌。
畢竟,青羊縣迎來了史無前例的重特大考察。
縣委、縣政府兩套班子,除了坐班的,全部陪同考察團走了出去,不是在考察,就是在考察的路上。
大夥兒很清楚,這一切的變化,都從年輕貌美的縣長履任開始。
於是乎,大家暗地裏,或者彼此交流時,都會忍不住感歎一句:換人如換刀啊!
其實,略懂曆史的成年人都知道,南高麗、北高麗之間一直存在種種曆史遺留問題。
而北邊落後南邊富裕,也一直是個不可調和的現實問題。
於是乎,兩個政權之間,誰也不鳥水,成天裏,還互相黑化對方。
有時候關係緊張了,北邊還會打出幾發炮彈,南北也會回敬。
這樣兩支考察團放到一塊兒,著實尷尬,也著實讓青羊縣的領導頭痛。
一早,筱雪就跟管青羊商量過,一人帶一支隊伍,彼此錯開。
沒想到,筱雪跟金翔宇、金相直二人商量時,二人直接反對,非要集體行動。
當看到筱雪一臉苦笑時,二人的話卻讓筱雪寬了心。
“筱雪小姐,我們各為其主,針鋒相對那是必然的。”金翔宇說,“但是,如今在您的地盤,我們絕不會給你增加任何麻煩。”
金相直說:“我們原本就是同胞,因為曆史問題而不能互通,雖然接受的教育不同,但是,我們自身根本不存在任何不可調和的矛盾,更不會看不起自己的同胞。”
金相直代表貧窮落後的北方,他說出這樣的話,金翔宇不樂意了。
“有些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這就是一直落後的根源。”
“你說什麼!”金相直立刻激動起來。
筱雪立刻來到二人中間:“兩位,兩位,你們都是青羊縣請都請不到的尊貴客人,所以呢,請稍安勿躁。”
二人立刻安靜下來,出國前最高領導親自交代過,不能得罪筱雪小姐,因為這一次,就是給小姐送政績的。
兩人冷冷對視一眼,便分別坐了下來。
筱雪笑道:“這就對了嘛,兩位請喝茶。”
說著,將泡好的兩杯八炮台親自送到二人手中。
“筱雪小姐客氣了。”金相直站起身來,雙手接杯。
“怎好意思讓筱雪小姐親自動手?”金翔宇受寵若驚地說。
筱雪笑靨如花,令兩位出色的年輕人一陣失神。
看到這一幕,筱雪有忍不住一笑。
不得不說體製是一個鍛煉人的地方,放在一年前,陌生男子如此看她,筱雪多半是要臉紅的。
可是如今,這種場合完全是小兒科,哪怕縣政府召開萬人-大會,縣長也能從容不迫侃侃而談。
“二位……”筱雪含笑道:“你們這次是商務考察,既然帶著這樣的目的,那麼咱們是不是就應該衝著這個目標而去,而暫時放下彼此的其他分歧。”
頓了頓,筱雪說道:“我永遠記得已故總理的一句話,那是他老人家參加聯合國會議時說的,四個字——求同存異。這句話中,包含多高的政治智慧啊!”
突然間,金相直、金翔宇都失神地看著筱雪,不是因為筱雪的美貌,而是睿智和學識,在他們眼中,筱雪仿佛籠罩著一層耀眼的光芒。
筱雪哪裏知道,她也沉浸在自己的話語中:“不同的曆史,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地域和國情,導致彼此看待問題,處理問題的角度和方法不同,所以,要在國際上交朋友,怎麼可能完全接受對方的一切,那麼就要求同存異……”
金翔宇、金相直由衷的鼓掌。
終於暫時相安無事了,筱雪長出一口氣。
但是最終,兩支隊伍還是同一時刻,走上了同一條路線。
不過,依然是兩輛車,涇渭分明,沒有也任何交流。
當然,也不是絕對。
比如南邊看中了一塊地,北邊就會寸步不讓,充當攪屎棍的角色。
同樣,北邊想要投放一個項目時,南方就橫挑鼻子豎挑眼。
總之,沒人表現興趣時,大家都沒興趣。
一旦一方有所表示,雙方便爭奪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