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米高空,一架飛往倫敦的空客上,林文秋、聶青相鄰坐在頭等艙。
這次公差來的很突然,不過來回頂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林文秋也不排斥,隻是在登機前給德古拉交代了一番,並且跟筱雪報了個備。
任務很奇葩,倫敦的華人黑幫為禍鄉裏,當地警方束手無策,請求華夏警方支援。
偉大的祖國母親,將孩子帶到這個世界,就要為他的行為負責到底,哪怕是在國外不聽話,為非作歹,不遠千裏萬裏,也要打屁屁的。
而林文秋、聶青隻是跟著一幫華夏特警,以備不時之需。
起初,聶抗天提到這個任務,林文秋很不感冒,同胞禍害老外,老外不勝其擾,關咱們鳥事,應該感覺揚眉吐氣,應該拍手稱快。
這個態度,聶抗天當然上綱上線一番教育,什麼沒有大局觀,沒有國家榮譽感,就差說什麼眾生平等,尊嚴不容侵犯,生命不可褻瀆。
但是,林文秋依舊不感冒。
但是此刻,林文秋還是來了,跟聶青坐在一起。
因為,聶抗天最後說了,這個華人幫派頭頭的確是華人,其中的幫派成員也有不少是華人,不過,頭領也充分發揚了中華民族兼收並蓄有容乃大的可貴品質,吸收了為數不少當地的地痞、無賴,甚至是各種在逃犯。
這其實還不足以構成林文秋親自出馬的理由,根本是高射炮打蚊子、殺雞用牛刀嘛!
直到聶抗天拿出更加有力的說詞,那就是這個華人幫派專揀軟柿子捏,竟然隻會欺負當地沒什麼根基的華人商家。
“出門在外,不想著幫襯,居然隻會欺負自己同胞,罪無可恕,幹了!”林文秋一拍大腿。
於是,就有了這一次長達十個小時的漫漫飛行。
林文秋扭頭,靜靜看了著旁邊的聶青。
機艙裏溫度約莫二十五攝氏度,頭等艙的椅背可以放得很低,足以達到三十度角。
此時的聶青平躺在上麵,戴著眼罩,臉蛋微側,卻是背離林文秋的方向。
她身上蓋著一條深藍色的薄毯,卻正好勾勒出峰巒起伏的曲線。
聶青不愧是個練家子,家學淵源,呼吸深沉而綿長,從她緩慢上下的胸脯,足可判斷。
林文秋微微一笑,沉沉睡著的聶青有種判若兩人的恬靜美,隻是,醒來後,跟自己又會變成了一對針尖麥芒。
具體原因,林文秋自己也說不清。
或許是因為遷怒她氣走王可可吧!
想起王可可,林文秋一陣激動,甚至戒指都備好了,這次一定要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然而,今天的聶青跟以往有所不同,以往不是吵架,就是生氣,而今天,聶青的神情總是冷冷淡淡的,甚至故意不同林文秋發生眼神交彙。
是冷戰?林文秋搖搖頭。
一幫特警卻沒那麼好命,雖是因公出國,卻要窩在經濟艙裏,同一幫子體味熏天的老外擠在一起。
林文秋收回朝經濟艙張望的目光,跟身材火辣卻滿臉雀斑的空姐要了一條毛毯,然後放下椅背,閉目養神。
聶青腦袋轉了九十度,麵朝林文秋,過了一會兒,方才輕輕推高眼罩,看著躺在身旁的林文秋,在心底幽幽一歎。
笙歌說得不錯,她果然抹除了林文秋關於他的所有記憶,所以,林文秋自然也不記得在半山公廁幹出的荒唐事,麵對自己,沒有一點兒內疚的感覺。
這次行動,與其說是任務,還不如說是老爸以權謀私,給自己一個出國散心的機會,當然,也可能是讓自己跟林文秋多一些相處的機會,修複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