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鎖,讓你受苦了。”
“對不起,我沒事,快去救弟妹,快去!”
“為什麼?”林文秋沒動。
“什麼?”
“這裏是醫院,你的筋腱斷了,為什麼不給你手術?”
鐵鎖慘然一笑:“警方巴不得我廢了,自生自滅呢!”
林文秋立刻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道:“方院長嗎,我是小林,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你,我有個朋友,雙手雙腳的筋腱斷了,請你安排一台手術,我親自處理。”
看到林文秋收線,鐵鎖激動地說:“秋哥,我沒事,你不要在我身上耽誤時間,弟妹被抓走都多長時間了,你快去救她,晚一分,就多一份危險哪!”
林文秋搖搖頭:“鐵鎖,別說了,你們因為我死傷慘重,這件事,我不會不管,女人重要,兄弟一樣重要,這是我林文秋欠你的,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可是……”
鐵鎖還想再說什麼,林文秋打斷他,“不在乎這麼一會兒,不過,在手術之前,給我說說前因後果。”
鐵鎖從街頭搶人開始,說到自己被特警送到醫院結束,整個過程中,多次落淚。
聶青聽得無比動容,她這個紅色子弟,完全不敢相信,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血腥事件。
若非陰差陽錯跟著林文秋無意介入,等警方淡化了此事,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道上人的義氣讓她感動,笙歌的表現也讓她欽佩,那個我見猶憐的弱女子,竟然也有堅強無畏的一麵。
“謝支隊象征性地給我做了筆錄,我能看出,他們已經結案了。”鐵鎖以這句話作為結語。
這時,小護士過來通知,手術準備好了。
聶青很有幸,生平第一次走進了手術室。
方九問候在手術室裏,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無菌服的年輕人。
林文秋同樣穿著淡藍色的無菌手術服,來到手術台前,看到方九問時,就不禁皺起了眉頭。
“小林,這幾個是我的學生,我帶他們觀摩學習一下,你不介意吧!”
“隨便。”林文秋搖搖頭,“不過,他們什麼也學不到。”
方九問愣了一下,扭頭看了看幾個年輕人,從他們眼中看出了輕蔑與傲氣。
另一邊,林文秋已經開始動手了。
“鐵鎖,為了你能好的快一些,今夜的手術沒有麻藥。”
“沒事,老子死都不怕,還怕疼?”
“我開始了。”
“啊……”鐵鎖痛呼。
“有沒搞錯,我還沒動手。”
“沒事沒事,你不要管我。”
林文秋拿起一卷無菌紗布,“張嘴,咬著。”
鐵鎖依言照做,林文秋幫他翻了個身趴在手術台上。
一口氣打開四個包裹,林文秋從右手開始。
六脈神針全部激發,可惜,旁觀者什麼也看不到,以為林文秋在故弄玄虛。
隻見林文秋很快滿頭大汗,而鐵鎖渾身發抖。
約莫四十分鍾後,林文秋退到一旁,用紗布擦了擦額頭,看著方九問道:“方院長,下麵的事情麻煩你了。”
“這……這就接上了。”方九問難以置信道。
林文秋點點頭:“我還有點急事,先告辭了。”
“好,交給我,放心吧。”
林文秋率先出了手術室,聶青跟在後頭,她看著林文秋挺直的脊梁偉岸的背影,終於明白了自己喜歡他的原因,他身上有種特別吸引人的特質,是一個真正男人應該具有的特質,勇敢,擔當,為朋友為女人,都能做到兩肋插刀。
坐進牧馬人,聶青問道:“下一站是……”
“昆明湖私人會所。”
“你要單刀赴會?”聶青扭頭看著林文秋,“你確定笙歌一定在那?”
“即便不在,也能找到關於她的信息。”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你不是說要讓我看清江海潮的真麵目?”
“我另有安排。”
林文秋說的安排是這樣的,在他身上裝上攝像頭和竊聽裝置,然後他單刀赴會,聶青選擇製高點,端著九五式狙擊步槍觀察加警戒。
會所處在地下,聶青隻能看到入口的情況,但是卻能通過林文秋身上的裝置知道裏麵的情況,聽到裏麵的對話。
唯有如此,才能聽出江海潮的肺腑之言。
準備好一切,牧馬人停在會所一站路外,林文秋隻身前往。
沒有會員卡,當然被拒之門外,這一次,林文秋沒有客氣,雙手一勾,兩顆腦袋撞在一起,接著,腦袋的主人軟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