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你怎麼了，你不要哭。”
林文秋捂著心口，猛然坐起，才發現是南柯一夢，然而，夢中的情形太過逼真，他依稀看到笙歌背對著他，一個勁的抖動雙腳，哭得淒楚無助。
“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疼？”林文秋皺眉撥打笙歌的手機，對方依然關機，林文秋歎了口氣，重新躺下，腦袋枕著雙臂，突然就感到歸心似箭。
周五，開盤直接跌停，全天沒有任何波動。
看到這個結果，李氏父子比較放鬆了，李蔥看了眼麵色灰敗的父親，促狹一笑：“爸，沒有休息好？”
“還不是你那兩個藥鬧的？”李林沒好聲氣道。
“芍藥今天沒來上班？”
李林笑了笑：“我都這樣了，她能受得了，給她放了兩天假。”
“老爸，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啊。”
“你小子……”李林搖搖頭，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不是工作號，而是私人號碼，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實在不多，而打電話的目的，不是求他辦事，就對他發號施令，總之不會有什麼好事。
李林拿出8848鈦金手機一看，麵色微微一變，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道：“高主任，您找我有事？”
“嗬嗬，也沒什麼事，明天吧，你來我辦公室，我們談談。”
“好，好的，那個，您忙！”
李林掛了手機，隻是說了兩句話，他的腦門上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爸，誰呀，你好像有點緊張。”
“高瑞國。”李林憂心忡忡道。
“他不是……他找你幹什麼？”
李林輕歎一聲：“我看，八成是約談吧！”
“爸，會不會很嚴重？”
“不好說，他的責任是維護證券市場的穩定繁榮，惹怒了他，他要想收拾咱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李林再歎一聲，“唉，一定是雨欣集團的股票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看樣子，他要管管了。”
“爸，你也別太擔心，他隻是監管，也不能一手遮天。”
李林看了眼兒子，微微搖頭，又微微點頭：“但願吧！”
翌日是個周六，然而，李林還是在上午上班之前過來了。
站在證監會高聳挺拔的大樓前，李林有種大廈將傾、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老王，你還來的挺早，進去吧。”
李林發呆的工夫，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李林回頭一看，馬上誠惶誠恐：“高主任，早啊。”
“走，進去談。”高瑞國一臉和藹。
同高瑞國結伴而行，李林心中忐忑不已，之前，他也不是沒有過來拜過山頭，然而，高瑞國根本不給他麵子，除了工作，二人沒有任何私人性質的接觸。
坐在證監會大樓主任那間窗明幾淨的辦公室內，李林正襟危坐，雙腿並攏，雙手合什夾在腿縫裏，乖覺的就像一個小學生。
“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高瑞國招呼道，“今天秘書不上班，讓我為李總服務一次。”
“不敢不敢，我自己來！”李林忙不迭起身，從高瑞國手中奪下杯子。
李林用白瓷杯泡了兩杯茶，給高瑞國送過去一杯，自己抱著一杯，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李總，不用拘謹，隨便坐，嚐嚐這個茶。”說著，高瑞國仿佛意猶未盡，“這是小林給我帶回來的，據說是科來特產，王室專供，外麵有錢都買不到。”
“小林是誰？”李林隻敢在心裏嘀咕一下，然後用杯蓋刮開浮沫，淺酌一口，頻頻點頭：“不錯不錯。”
高瑞國搖頭笑著指了指李林：“你呀，我都喝不慣，你居然說不錯。”
李林一張臉瞬間成了猴屁－股。
高瑞國突然麵色一整，道：“李總，你知道我老家哪兒的嗎？”
“呃……是不是蜀南省龍陽市？”盡管這話有些沒頭沒腦，李林還是做出了回答。
“看來李總對我還有所了解。”高瑞國眼睛微眯，目光透過窗台，望向無盡的天際，“我的第一份工作就在龍陽市政府，我在那裏從政多年，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
“高主任，您歲數不大，就到了這樣的高度，實在叫人高山仰止啊！”
“哪有李總你逍遙自在，動不動在私人飛機上直播個鬥地主什麼的。”
“高主任見笑了，我那是……那是……”李林剛剛恢複正常的臉蛋又變成了豬肝色。
“言歸正傳，長話短說吧！”高瑞國不苟言笑道：“李總，你針對雨欣集團的目的是……”
“我想介入新能源汽車領域。”對於這個問題，李林早已打好了腹稿。
不成想，聽到這個回答，高瑞國露出一抹冷笑。
然後，李林的一顆心就像掉進了冰湖，直墜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