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距離地麵三萬英尺,林文秋仍然感覺那是一個荒誕無稽的夢,換上苗裝的笙歌明豔絕倫,令人自慚形穢,卻唯獨垂青於他?
還有那一聲嬰啼,林文秋百思不得其解。
身旁,德古拉戴著眼罩呼呼大睡,估計昨夜也沒閑著。
倫敦。
醫院,婦產科。
病床上,虛弱至極的阮麗,旁邊依偎著一個麵色青紫的新生兒。
王可可看著相擁而眠的母子,笑出熱淚。
阮麗難產,經過八個小時的磨難,方才產下這枚男嬰。
推出產房的刹那,嘴唇遍布咬痕血漬,根本沒有完好的地方,臉蛋、脖頸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出血點,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水浸透,整個人可以說是奄奄一息。
王可可拍了一張照片,她要等到將來,讓孩子的父親看看,看看他造的孽。
“可可。”
“姐,你醒了?”
阮麗艱難地點點頭。
王可可立刻端來溫開水,給阮麗喂了兩勺。
阮麗長出一口氣,抬起打點滴的手,撫摸著自己的兒子,眼中的寵愛幾乎要流淌出來。
“這家夥還挺能睡?”
“是啊,小孩子睡得好才能長得快。”王可可說。
“可可,你看這小子像誰?”
“跟姐一樣漂亮。”
“我看像他爸爸多點,耳朵大,鼻梁挺,雙眼皮,將來又是個美男子,不知道又要禍害多少女孩子。”
王可可哭笑不得:“姐,你這還真是杞人憂天。”
阮麗搖搖頭,抓住嬰兒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唇上。
“姐,孩子都出生了,要不要通知他過來看看。”
阮麗看了王可可,堅決地搖頭:“我生孩子,隻是我想要這個孩子,並非想用孩子綁住他,所以,隨緣吧。”
“哦……”王可可微微撅起小嘴,突然又問:“姐,給孩子取個乳名吧!”
阮麗點點頭:“我是學化學的,你來。”
“我……”王可可點著自己的鼻子,“我是英語特長,文化功底不怎麼樣?”
“這個得好好斟酌斟酌,朗朗上口有點意境還不能太俗。”
要是孩子父親在這兒,完全不是問題,高考作文能拿到滿分的才子,一個乳名還不是信手拈來?唉……
就在這時,兒子啼哭打斷了阮麗的遐思。
王可可手忙腳亂,檢查了一個遍,也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會哭。
一個中年護士走進來說,定時給孩子喂水。
於是,阮麗又在王可可的幫助下,完成了壯舉。
“啊……”母子分體後的第一次接觸,阮麗便疼出了眼淚。
中午十一點三十分,飛機降落在青雲機場。
李強開著悍馬親自接機。
悍馬駛離停車場後,林文秋問道:“強子,事情辦得怎麼樣?”
李強傲然一笑:“秋哥,我辦事你放心。”
林文秋點點頭,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一點心意,請兄弟們喝茶。”
李強頓時變色:“秋哥,你這是打我臉呢!給你辦點小事,還要好處?上一輩的交情,我爸都跟我講了,可以說沒有你爸爸,就沒有我爸的今天。”
林文秋一擺手:“一碼歸一碼,錢不多,給我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