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第一縷朝陽穿透雲層,照在公寓天台上時,林文秋收回馬步,麵朝東方吐出一口濁氣,施施然下樓,完全不顧身後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寒號鳥”,三隻。
依然是軍牌路虎,依然是陳家雙胞胎兄弟過來接他,三人儼然形成了一個小圈子、小團體。
來到營地,周衛國正在台上動員。
今天上午舉行射擊淘汰賽,考察包括對槍械的熟悉程度,以及射擊的精準度,長短火都打,最後要綜合評定。
手槍人頭靶在室內,長槍的目標在室外。
程序是先拆槍再組槍,射擊前要報告。
大夥兒換上迷彩服陸戰靴全套行頭,林文秋、二陳走向室內手槍靶場,“蘭博”走了過來。這廝還在臉上塗了油彩。
“林文秋,交個朋友。”他伸出粗糙的大手。
林文秋同他握在一起:“我們有很大可能成為戰友。”
“可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那你還不趕緊介紹?”
“方國豪。”
“幸會。”
“噓……”方國豪一個勁兒衝林文秋使眼色。
林文秋回頭一看,卻是一身緊身迷彩的聶青。
聶青發現林文秋回頭,慌忙撇過臉,匆匆而過。
“兄弟……”陳富貴撞撞林文秋,一臉曖昧,“小妮子怕了你了。”
“屁!那叫征服。”方國豪糾正道,“這女人哪,一旦被征服,那絕對是從身到心的無條件服從,林文秋,你可以予取予求……嗯?有殺氣!”
林文秋、二陳都捂嘴竊笑。
方國豪咽了口吐沫,緩緩轉身,看到一臉殺氣的聶青。
“我不是說你呀!”方國豪諂笑道:“那個,純粹是一種學術探討。”
聶青手掌一揚,方國豪“啊”的一聲,閉目待死。
“聶青同誌,我罪不至死!”
“胸肌挺發達。”
方國豪滿臉通紅,聶青居然在摸他的胸口。
“就是不知道經不經打。”
聽著聶青淡淡的聲音,方國豪直接跌入冰湖。
“林文秋,周司令找你。”聶青看著林文秋說。
“帶路。”
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衛兵還是傳話筒?聶青眉頭一擰,氣呼呼地在前麵帶路。
林文秋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聶青的長發今天挽成一個發髻,發髻戳在頭頂,類似於某些帶發修行的道姑,又有點像天線寶寶。
如此一來,她頎長的頸項便暴露無遺。
丫頭身材很標準,多半得益於長期練武,迷彩服很合身,這讓林文秋百思不得其解。
“衣服改過?”
“你怎麼知道?”
聶青掀起水眸,好奇地問,眼中再無昨日的不可一世,果然可愛多了。
“隨便猜的,沒想到還真是。”
“你……運氣不錯。”聶青咬著唇皮,說。
“什麼?”
“沒什麼,快走。”
“居然擅自改動軍裝,果然不是普通人。”
林文秋加快步伐,同聶青並排走著,雖然聶青背影很曼妙撩人,但是總對著人家屁-股說話,也不是那麼回事。
“從小在大院長大,不愛紅裝愛武裝,我最多的就是迷彩服,我的業餘愛好就是改軍裝。”
聶青停下腳步,抬頭看天,翦水雙瞳倒映無盡蒼穹,聲音透著一股落寞和夢幻的味道。
這一刻的聶青很安靜,林文秋有著片刻的失神,心想,不要看她身懷絕學家世顯赫,她似乎活得並不快樂。